“别杀我!我别杀我!我有钱,好汉,你要我多少我都给!”
沈军门四处寻找的虎门营刘参将,如今正跪在一片沙滩上苦苦哀求着。
在他身前,四个五手持利刃的汉子正在冷眼看着他,地上还躺着三具尸体。
一看几个汉子都用渗人的眼光看着他,刘参将又转头头朝着他身边一个矮壮的年轻人哭求了起来。
“阿生,我可是你叔叔啊,我从小都把你当我自己儿子看的,你快求求这些好汉,只要肯放我一条生路,一切都好说!”
被刘参将称作阿生的年轻人无声的惨笑了一下,“你当然把我当儿子看,因为我爹留给我的田和铺子都被你拿去了,不拿我当儿子看,又怎么能堵外人的口呢?
还有这参将职位,那也是我们长房的,不是你的,二叔!”
听着这一声咬牙切齿的二叔,刘参将仿佛被马蜂蛰了一下似的。
“田地、铺子二叔都还给你,参将这位子二叔也还给你,阿生我可是你的长辈,谋害长辈可是大不孝!”
阿生看着抖成一团的刘参将,畅快的大笑了几声,“这参将,还是二叔你自己留着吧,这满清的官,我刘阿生不当,要当就当明王的官!”
“明王?”刘参将惊恐的看着阿生,“你....你竟然从逆?这可是要夷灭三族的大罪啊!”
“不然呢?二叔不会真的以为侄儿是傻子吧?千辛万苦把您老从军营里哄出来,就是为了自己的私仇?
二叔小看我了,我刘阿生,是要跟着明王光复河山当从龙功臣的!”
越看着刘参将惊恐的表情,刘阿生就越是畅快,仿佛要把多年委屈都要发泄出来似的。
“武上尉,这就是虎门营的参将,那虎门要塞易守难攻,左右各有四座炮台守护,靠海一面乃是一截碎石坡,坡中多机关陷坑,其上又置滚木火雷等,强行仰攻死伤必众,所以要替明王拿下这虎门要塞,还得靠我这二叔!”
一脸畅快表情的刘阿生,略带讨好的看着一个长相英武的年轻人说道。
长相英武的年轻人叫武文鸯,他的父亲就是交趾清化永祥府知府武文信,那个差点就冤死的倒霉知府。
当初武文鸯在还剑湖郡的城墙上当众跪求叶开,救下一家人后,就顺利的通过了少年近卫军的考核。
不过他最后没能留在少年近卫军,而是被叶开选中进入了更加神秘和考核更加严格的锦衣卫军中。
能进入这支由叶大明王亲自拟定训练大纲,人数只有一两百人的精锐部队中的,都是各方面非常出色的人才。
他们不一定精于战阵搏杀,但一定是单打独斗最厉害的,或者在某些方面有专长的,经过了两年的严苛训练后,武文鸯终于知道明王训练他们是要干什么的了。
潜伏、刺杀、投毒、刺探情报、散布谣言、骚扰人心,乃至进行小规模的特殊战斗,反正就是在敌后能干的一切坏事他们都得干!
他们当中最厉害的人,据说就是那个左手少了一截尾指的迦楼侯刘崇礼,当年他以五十人突进汶莱皇宫击杀文莱苏丹和苏丹世子的一战,可是写入了内部教科书的。
而枪法精准,武艺不俗,心理承受力又强的武文鸯也成为了其中的佼佼者,他的目标就是如同刘崇礼那样成为贵族,成为所有人都仰望的存在。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觉察到几分不对劲的刘参将慌了,他用手撑在沙滩上,不断的往后退!
武文鸯偏了偏头,一个负责策反了刘阿生的锦衣卫走过去,拎起刘参将的手不知道怎么一按,清瘦的刘参将,顿时就像杀猪一样地惨叫了起来。
刘阿生偏过头一看,惨叫的刘副将疼的满头大汗,疯狂踢动着双脚在沙滩上刨出了一个大坑,但这好像并不能压制他遭受到的痛苦。
“没人能对着我们锦衣卫说一个不字,也没人能拒绝锦衣卫的提议,参将大人,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硬汉,就不要挣扎了,不如好好合作,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武文鸯淡淡的说道,阴森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是无比的自信。
“锦衣卫?”刘参将惨叫一声,种种关于前明锦衣卫的恐怖传说,一下涌进来刘参将的脑海里,他双眼翻了翻白,一下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