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修为,四名死士早就已经到了武道六阶,可多年的荣华富贵,却也慢慢的消磨去了他们最初的胆气,从这一点上说,金阳都不得不为那些死去的精锐武士们叫屈了。
心中叫苦的不仅仅是这四名死士,还有隐藏在金阳右侧一间房屋中的男子。
在他的计划中,原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偷袭掉那四名欲对金阳下手的黑衣,趁着天还未亮,带着金阳离开,可金阳所坐的轮椅突然迸射出的无数寒光,不仅破坏了他的计划,更是让他现在想来都后怕连连。幸亏晚了一步,否则躺倒在金阳脚下的尸体中,也就不差他一个了。
“怎么,到了现在,你们四个还不敢动手吗?既然如此,那小爷我可就不奉陪了。”金阳冷笑的瞥了那四名死士一眼,双手攀上了轮椅的木轮子,作势转身,打算回返瓮城去了。
一声暴喝,四名死士中终于有一人忍不住跳了出来,喊道:“小子,休要猖狂,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依仗?”
死固然是可怕的,可对于他们现在的身份而言,名声同样是重要的。若是让金阳就这般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扬长而去,此事一旦传扬出去,都不说左柏山会要了他们的命,只这件事就必定会成为一个偌大的笑话,到了那时,谁还有脸面。
所以,金阳必须要死,随着暴喝一声响起,那名死士如鹰隼一般,自屋顶一跃而起,人在半空的时候,手中的青铜剑便已经含愤甩出,化作一条匹练,直射向了金阳。
金阳嘴角上翘,带着笑,但内心深处却是苦涩的,他一声呢喃道:“终于要死了吗,父亲,母亲,阿翁,孩儿不孝,只能追随你们的脚步了。”
四名死士不知道金阳现在的底细,但他自己却清楚得很,早在刚才,他屁股底下的轮椅便已经再无可用,至于现在,轮椅最大的功能,无非只剩下了虚张声势罢了,于他而言,以现在的情况,除了闭目等死,还能做什么,且不说有伤在身,还是重伤,即便没有,他又哪里是这些死士们的对手。
就在此时,金阳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决然之声,“九郎,金家武士不死,便没让你先行的道理。”
话音一落间,金阳眼前黑影一闪,那重伤垂危的最后一名武士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转身间扑进了金阳的怀中。
就在此时,噗嗤一声,剑锋闪过,鲜血随即而出,力道之猛,不仅刺穿了那名武士,更连带着刺入了金阳的小腹之内。
血止不住的从武士的口中喷涌出来,洒满了金阳的衣襟,此时的金阳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神色安详的望着怀中至死都大睁着双眼的武士。
金阳对着武士笑了笑,然后用手缓缓的抚上了他那圆睁的眼睛,轻声言道:“唉!一晚上的劳碌奔忙,都累了,既如此,那就好好的歇着吧。”
另外一边,那名死士已然落地,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满地的尸体,但他的脚上依旧沾满了鲜血,他面带些许笑容的望着不远处的金阳,目光中充满了惊喜,在他看来,这小子当真是黔驴技穷了,如此也好,这便结果了他,以免夜长梦多。
精锐武士们覆没的心痛,加之金阳刚才言语上的羞辱,让这名死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杀,杀死金阳,以绝后患,怀着这个念头,这名死士忍不住加快了几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