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可不是说打就能打起来的,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首先是粮草其次是兵员,孟获那边,不管是将粮草运到前线还是各部兵马赶到前线都需要时间。
关兴这边也是一样,双方算是被暂时拉到同一水平线上。
时间匆匆很快又是半个月,这半个月虽然没有出征,关兴却也没闲着,带着姜维四处奔走,勘察谷昌周围地势地形,风土人情,为将来做准备。
同时其他人也没闲着,马忠第五天就赶到谷昌与关兴汇合,张裔则在后方筹钱筹粮,并四处拼凑,从各大世家中借来五千私兵,又临时征召了三千人,吕凯同样发动自己的人脉,向谷昌周边的世家借了两三千人。
多方折腾下,关兴的兵力膨胀到了两万,其中三分之一是从成都带来的精锐,剩下的则是七拼八凑的杂牌兵。
不过在谷昌,精锐未必有杂牌兵好用,越往南森林越多瘴气越大,内地来的精锐们有些水土不服,病倒的不再少数,土著却没这方面的担忧。
千防万防,军中还是出现了近千病号,就连张苞都着了道,上吐下泻的都快拉虚脱了。
帐中。
关兴坐在床边看着哀嚎的张苞叹道:“病来如山倒啊,堂堂猛将都成了这个样,唉……”
张苞听的直翻白眼,虚弱的说道:“你就庆幸吧,幸好咱们去年就来了,很多人已经病过一茬了,要是最近才来,估计还没冲到孟获面前就得被瘴气放翻,话说这破瘴气到底什么东西,怎么就这么可怕呢?”
这个关兴还真知道,苦笑道:“瘴气说白了就是腐败树叶和蛇虫鼠蚁尸体散发出的毒气,南中的森林太大,掉落的树叶无法及时清理,加上雨水又充沛,年复一年的新叶盖旧叶,旧叶腐烂之后便会形成瘴气。”
“另外蛇虫鼠蚁及其他野兽死后尸体腐烂发霉,也会散发毒气,各种乱七八糟的毒气汇聚在一起就是瘴气。”
“你怎么知道?”张苞好奇问了句,又苦笑道:“知道有什么用,解决不了啊,话说如果这样的话,放把火把森林全烧了,瘴气是不是就没有了?”
关兴哑然,这个他还真没研究过,安慰几句准备离开,刚起身吕凯就带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拜道:“都督,这是下官特意从不韦请来的名医,张机的高徒林邵。”
关兴猛的瞪大眼睛,惊喜万分的说道:“原来是林神医,久仰大名啊,请林神医给我兄弟瞧瞧吧,好好的年轻小伙看被折腾成啥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虚伪了,林邵的名讳关兴压根没听过,不过他师傅张机的名讳却是如雷贯耳,张机不是别人,正是被后世尊为医圣的张仲景,林邵哪怕继承张仲景一成的本事,区区瘴气都不在话下。
林邵行礼上前,先替张苞把脉,然后看舌苔翻眼皮,然后询问,望闻问切一套下来便有了结论,提笔开下药方叮嘱煎熬办法,关兴将药方递给属下笑道:“林神医,军中不少将士都快虚脱了,您好人做到底都给看看吧,军营中的大夫全听您调遣吩咐,军中物品随意取用,没有的您尽管说,我全力去找。”
别的不说,单这态度就让人很舒服,林邵点头跟着关兴离开。
军营中上千人生病,没生病的也惶惶不可终日,大热天的躲在帐中连呼吸都控制着频率,生怕吸的动静大了把瘴气吸进去。
这种状态别说打仗,走路都费劲,关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着林邵一口一个神医叫着,希望他帮忙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