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橘猫不用说,猫鬼为人所缚,左居正不让他攻击,他肯定不能上前。
赵义塠看高长松他们配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高长松身边,掏出眼熟的捆仙绳就往高长松手上缠,缠完他的手腕缠左居正的,最后一截在乌云身上裹了两圈,随后牵着一连串人道:“噤声!”
带他们往金吾狱去了。
……
左金吾狱在永兴坊内,投入大牢前他们遇见了值班的法师。法师生了个牛鼻子,浑身上下肌肉虬结,像练罗汉拳的武僧,好在他无金刚怒目之相,只随赵义塠等人将高长松他们投入大牢。
高长松:问就是离谱,大离谱!
长安城内监狱颇多,有刑部、大理、东西徒坊、金吾、县狱等,每座模样大同小异,譬如高长松蹲的金吾狱,尚未进门,就看见书“金吾狱”的牌匾,清白的高墙圈出一片地,那墙有寻常院落两倍高,围得密不透风。
金吾狱的门也高,门上细密地排列了一行行的石疙瘩,最引人注目的是门口两方狴犴。
狴犴是龙的第七子,外形像老虎,麟头豸尾西龙翼,平生好讼,颇有威力,被奉为黎民百姓的守护者,也是牢狱的象征。
这两方狴犴可不只是看着好,左居正嘴皮子微动:“你且开慧眼观狴犴。”高长松睁眼看了,以狴犴为两点,向周围辐射金光,金光形成一道薄墙,圈住一整个金吾狱。
左居正临危不惧,不如说根本没要坐牢的感觉?他像尽忠职守的导游,同高长松介绍:“以狴犴为依托,全长安的牢狱均设结界,此界是佛道修士一同布下的,就怕关在牢狱之中的邪魔外道冲出牢狱。”
高长松感到奇怪:“不应专门找一处,布下天罗地网,派重兵看守让邪魔都出不去吗?”
左居正回答:“这种地方也是有的,但邪魔聚在一起,终是不美,若他们合计逃脱恐酿成大祸,于是我等分而击之。”
高长松点头,这说的没错啊。
左居正:“而且……”
高长松:“而且?”
左居正一脸正气:“徒坊与金吾狱等总要为各宗门人士设有一席之地的。”
高长松:?
什么意思?
左居正道:“我等与僧人不同,道教讲究逍遥二字,各派御器之法甚多,其中御剑飞行最受欢迎,再说天下名剑又多汇于皇都之中……”
高长松听懂了,这是说很多人到了长安才找到半身,练御剑飞行。他想:那这被关进监狱,是因为超速行驶?
左居正:“还有些人因不通幻术,青天白日是不敢练的,只敢晚上趁着四下无人,偷偷御剑。”这不就犯宵禁了?
听后高长松心头大定,他想,那自己等人的量刑也就跟这些练御剑的人差不多啊,没事没事,问题不大。
他俩又不会传音入密,讲小话如此之久金吾卫当然会听见,赵义塠听的额角都要暴起十字了,他说:“噤声!”
可他这声又太大了,吵得被金吾卫一路背来的道婆都要醒了,她发出几声呜咽。
他也不认为到道婆是好人,捉人时高长松跟左居正都指认她行猫鬼之术,这让熟读唐律的赵义塠不得不重视。
按照《大唐疏议》规定:“蓄造猫鬼及教导猫鬼之法者,皆绞;家人或知而不报者,皆流三千里。”
一旦成立,此人最少也是个绞刑。
因此,她待遇更好,全身上下都用捆仙绳捆紧了,远处看就像是一枚大蚕茧。
赵义塠见她发声,浑身上下肌肉紧绷,严阵以待,而随行僧人也口呼佛号,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谁知……
耳边传来咚的一声,高长松表情变成了“==”,只见左居正故技重施,抡起拂尘就往她头上再敲了一记,成功让人晕菜。
比起她醒来大闹,以邪法咒人,最快的解决方法不就是让她别醒了吗?
高长松竟很能理解左居正的思路。
但理解归理解,他们这群被捆着的,在金吾卫的眼皮底下伤人,实在是太猖狂了!赵义塠的眼皮子跳了好几下,简直是法外狂徒啊!
结果当然是……
带着木枷锁的高长松与左居正隔栅栏相望。
我在大唐铁窗泪的日子
师傅啊师傅!什么时候能捞我们出来啊师傅!
我真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