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看蔡元光对高长松的态度跟净尘完全不同,气成河豚,哎,都说高十二郎也是高人了,这差别对待的,自己的脸得往哪儿搁!
高长松却不觉得有什么,本来他就认为自己只是初出茅庐的小虾米,跟净尘他们真的差远了,甚至因为自己没发现什么而有点心虚,此刻净尘来了,他连忙将自己观察到的同净尘说了。
净尘也点头道:“我远观之,未感到任何邪气。”
高长松又将刚才让自己觉着别扭的经历说了一遍,还说在自己眼中,这几家都透着一股财气,金灿灿的,净尘听后深思,忽以种娓娓道来的口吻道:“十二郎可否听说过墨翠错金嵌宝石盘?”
高长松:emmmmmmmmm
“未曾。”
净尘冷静道:“墨翠错金嵌宝石盘是玉帝设宴招待貔貅时所用的器具,据闻此盘上盛放莹白的糕点,玉帝以此招待貔貅,后者味同嚼蜡般吃下糕点后,趁人不备一口将此盘吞入腹中。”
貔貅是龙王的第三子,与龙、凤、龟、麒麟并称为五大瑞兽。传闻中貔貅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又因喜好钱财奇珍,只吞金银珠宝,现在就有不少人雕刻貔貅而卖之,认为佩戴貔貅饰品可以招财进宝。
高长松听后大惊,又理性分析道:“倒不是没有可能,金气与财运相关,除貔貅外可招财的不过是那五路财神,可赵公是万万干不出劫掠一事的。”相反,貔貅就不那么讲究了,他可是连玉帝宴会上的盘子都敢吞,按此推断,如果蔡元光真的拿走了墨翠盘,他认为自己财宝被窃,一气之下将涉事人家的财宝吞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问题来了,如果动手的真是貔貅,是神兽,就不可对他做些什么了,他们的武力值也不够对貔貅做点什么,只能讨好于他。
怎么弄?盖一座金山吗?
到这,似乎就陷入僵局了,高长松跟净尘沉默了一会儿,他干巴巴道:“还是先去杨晨家中吧,只有他家没遭窃,能保一点就是一点。”
净尘长叹:“也只能如此了。”
……
杨晨家里做好准备,把财宝都转移了,但听说这没多大用处,跟他们一块上山的罗范成也把家财转移了,可那妖兽嗅觉灵敏,跟装了雷达似的,藏哪都能捞出来。
他还没有把别家的钱财带走,只拿了罗范成家的,由此看来,妖兽还是守规矩的。
高长松到杨晨家后,又给陈子航折了只千纸鹤,将他们的发现与猜想写上去,又说自己去了杨晨家。
看纸鹤渐行渐远,高长松有些忧郁,哎,真希望师叔能够克服恐惧啊!
陈子航还没来,高长松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他跟净尘商量如何请貔貅息怒,可惜他们一个半路出家的,一个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佛家人,对此都不大通,还是蔡元庆说:“貔貅的话,喜水。”
高长松立刻转头看他道:“怎么说?”
蔡元庆从刚才起就有些内疚,他想到墨翠石块的质地与其盘状的外观,已相信了他们的推断,想是自己带来了这场无妄之灾,一定要将功赎罪。
他说:“商人之家供奉貔貅的多矣,貔貅非神佛,不吃香火,不食人间的谷物。商贩供奉他,多是在貔貅的嘴前放一碗清水,它是龙的儿子,喜水,这清水还不能没过貔貅的鼻子。”
高长松跟净尘一听,有了些想法。首先,佛家是有佛前供水的习惯的,这水被称为“大悲水”,一是以此水告诫修行之人要心思纯净,二则是有“无缘大慈、同体大悲”之意,表示大众也要发菩提心,不为自身求安乐,但愿众生远离苦难。
净尘也不知道供大悲水有没有效,姑且一试再说,他跟高长松等人告辞,要先回金沙寺拿印有大悲咒的杯子。
是的,供佛的水杯都很有讲究。
高长松想了一下,干脆把阿毛借给净尘,还说:“别看阿毛这样,他跑得可快了,驮你走,一刻就能到金沙寺,不比走得更快?”
净尘想快去快回,也没有推辞,骑着小毛驴走了。
等净尘走后,杨晨看向高长松,比当事人还要自信道:“佛家有佛家的方法,道家肯定也有水法吧?”
高长松这回点头了,在道家的法术中,水法格外重要,有种说法是道教尚水。他跟杨晨与蔡元光开小课堂道:“道家认为,水是善的体现,最能体现道性,所以我们说‘上善若水’。”
被高功加持过的水甚至能为信众驱除邪病,赐福消灾。
于是高长松对杨晨与蔡元光说:“我准备行敕水法。”
敕水法就是对水进行加持,引日、月、星这三光的真炁注入水中,加持过后的水就不是普通水了,是法水。
高长松来前把科仪要用的法器都背上了,现场加持没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觉着自己的功力不够。
哎,高功啊,他可以吗?二师叔啊二师叔,你什么时候能来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僮又犹犹豫豫地来了,跟刚才见净尘完全不同。
只听他犹豫道:“外面来了……”停顿,“来了个怪人。”
高长松:哎,二师叔啊二师叔,你是又把毛毡披来了吗?!
二师叔的移动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