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林犹豫了一下,看着哭泣的妻女,想了想也对,一两银子不够。
妻子不能卖,还要照顾他们爷俩,儿子也不能卖,是他唯一的男丁。
“哎,算了……”
刘管家见这人还真抱着孩子离开,想了想还是把人叫住,“你!等等。”
“我?”
姚春林左右看了看,确定是叫自己后,屁颠屁颠地抱着孩子走了回去。
这可把秦氏的心都吓得跳出来了。
“要不是你这闺女,确实有几分周正,我绝对不会便宜你的,二两银子拿去,按手印吧。”
刘管家不悦地书写了一张契约,然后扔了一小块银子给姚春林。
“谢谢刘管家!”
姚春林大喜过望,点头又哈腰的按了手印,然后把哭着挣扎的姚大丫交给了刘府的婆子抱着。
“娘!大丫不要,娘!!”姚大丫伸出双手向着秦氏的方向挣扎着,撕心裂肺地叫喊。
“大丫,娘的大丫!当家的,我求求你了,别卖大丫!咱们不进城了好不好?”
秦氏跪在姚春林的脚边,死死地拉扯着他的裤腿哀求道。
“死婆娘,你是不是想找抽?撒手!那不是你的大丫,那是刘府的大丫!”
刘管家听到此回答,满意地抚了抚胡子,笑眯眯地让婆子把丫头抱走。
…………
姚大丫被卖后,秦氏抱着儿子哭的撕心裂肺也无济于事。
姚春林把包裹里的银子翻出来后,又在自己的怀里拿出几钱银子,加上那二两银子,凑出来了三两二钱银子。
交了三两入城费后,带着秦氏母子俩进了城。
城里很繁荣,很热闹!却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剩下那二钱银子,姚春林进城后给了两文钱小孩带路,然后在烟花街的后巷里,租了一间小房间。
就是那种一个院子几个房间,分开租的那种。
即便是这种房子,也要一钱零六十文的房租一月。
剩下38文,姚春林买了三个大包子,两竹筒的水就没了。
然后他就让秦氏出去干活,“我已经问过了,隔壁那些花楼的姑娘,会找附近的妇人帮忙洗衣裳,你明天去接活吧。”
“啥?当家的,你要……我去花楼里接活儿?”秦氏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姚春林却不以为意,“这有啥?你不也是被卖来的吗?我又不是让你去接客。”
听到丈夫这种羞辱人的话语,秦氏恨不得当场一头撞死得了,可是怀里懵懂的幼子和不知生死的女儿,却又让她割舍不下。
至于姚春林吃饱喝足吩咐完,他就躺在床上不动弹了。
家里少了一个闺女,他连半点伤心惦念都没有……
………
为了让儿子有口饭吃,第二天秦氏还是去了花楼,苦苦哀求得到了一份差事。
她每天早起到花楼后院洗衣服,下午结工钱了再回家。
因为现在的水太珍贵了,她租的院子里,根本没有水洗衣服。
而花楼的后院里,却有一口古井,听说有好些年历史了,从未干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