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蔡!”张仪笑眯眯道。
“上蔡?哈!好你个张仪,倒是会做这无本买卖!”昭阳嗤笑,“上蔡虽早先是我楚地,但早已被魏国侵占,你拿魏地作为联姻的条件,令秦国不费一分一毫,平白得我楚女,天下的便宜都被你占尽了!”
“哈哈,昭子此言可笑!”张仪立即反击,“在魏国吴起十几年间不断攻掠下,我秦之河西之地归了魏国。此后孝公知耻而后勇,商君变法二十载,秦国强大起来后,终于将河西之地夺回!对楚国来说,丢掉的土地难道就没想过夺回来吗?若是如此,这盟不结也罢!”
“这跟秦楚此次结盟有何关系呢?”田忌问道,“何时收复上蔡这些曾经的楚地,大王自有打算!”
“哈哈,子期,难道你真的不知?”张仪盯着田忌看了一眼,然后又环视大殿,笑道:“诸君,秦、楚结盟只为弥兵?若只是如此,何须我张仪前来?”
“张子有何深意,请明说吧!”眼看两大智囊也搞不定张仪,熊槐有些坐不住了。
“自然是送大王一个天大的好处!”张仪对着熊槐行礼道。
“哦?张子请细说!”对于张仪的人品,作为过来人的熊槐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他倒是想看看张仪能不能骗过田忌、昭阳他们。
“上蔡只是臣随口一说而已,其实秦王真正想与大王联手攻掠魏、韩!我兵锋直指宜阳,楚则北上,两国一路攻伐,会师洛邑,与天子共饮,如何?”张仪放出惊天大雷。
“张子,寡人有些糊涂了。天子虽弱,却也是天下共主,秦楚两国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兵临洛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大王,难道你对九鼎就没有兴趣吗?”张仪诱惑道:“秦王对其可是垂涎已久呢?何不如你我两国共分九鼎?”
“共分九鼎?”田忌、昭阳色变,田忌沉声道:“秦王打得也是与我共分天下的主意啊!”
“哈哈子期慎言啊,我只说共分九鼎,可没说共分天下啊!”张仪否定道。
田忌摇摇头,不再说话。这张仪果然难缠,说话极少能被抓住漏洞,看来得和大王、令尹商议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给大王使了个颜色。
熊槐微颔示意。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微微一笑,道:“寡人也不想与秦国两败俱伤,故不管结盟之事能不能成,联姻之事寡人准了,令尹啊,下朝之后便张罗起来,看看我王族可有适龄女子!”
“喏!”听出来大王想行缓兵之计,昭阳便应了下来,没有再和张仪争论的心思了。
熊槐看向张仪,“张子远道而来,不着急回秦吧?这个时节北方天寒地冻,张子莫不如在我这过了冬,来年开春带着联姻女子一同回去复命!”
“谢过大王美意,臣也是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多盘桓一些时日,与大王、昭子、子期论一论天下大势,岂不快哉!”熊槐让一让,张仪上了炕。
张仪笑容满面地回了驿馆。
下朝后熊槐留下了昭阳、田忌,叫来了孙膑,四人对今天张仪的结盟提议细细讨论起来。
“诸位以为张仪的提议如何,有什么陷阱?”熊槐率先问道。
“大王之前已经说过,张仪的连横策略便是挟魏、韩以制楚、齐,那么我们可以断定,张仪所主导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安邑之战,他连横魏国的意图失败,同时又开罪了我们。所以,张仪与我结盟,就可以稳住我们,以便可以专心攻打魏国。”田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