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北方的天也暖和了起来,人们也褪去了身上的大皮袄,身子轻松起来。
远在魏都大梁的魏王瑩虽然年过七十,精神头还算可以。吃过早饭,闲来无事便欣赏起宫女的舞姿来。
殿外,公孙衍急匆匆走来。
“大王,蒲阳危急!”公孙衍在魏王身前立定,急道。
“什么!”魏王惊地没有拿住酒爵,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酒撒了一地。
正在跳舞的宫女们吓得花容失色,急匆匆停了下来。
“下去!下去!”魏王烦闷地挥挥手,“没完没了了还!这次秦军主将是谁?”
“还是张仪、嬴华。”
“我...张仪欺我太甚!”魏王气得脸上的褶子不住地翻滚起来。
“大王,当务之急是派一员大将率援军前往蒲阳。蒲阳丢不得,一旦蒲阳落入秦军之手,上郡便成了飞地,随时都有可能被秦国吞并!”
“派谁去呢?可怜龙贾老将军连同八万精锐全都命丧秦军之手,致使我河西、上郡缺兵少将!”
公孙衍面色通红。前几年的雕阴之战正是时任秦军大良造的他打败魏军,斩首八万,俘虏了主帅龙贾。
龙贾不甘受辱,绝食而亡。
“大王,就由臣亲自去救援蒲阳吧!”公孙衍请缨。
“要不要让韩国出兵相助?”
公孙衍摇摇头,“司马错兵锋直指宜阳,韩国自顾不暇,怕是有心无力了。”
魏王倒吸一口凉气。
“也好,你毕竟精通兵事,需要多少兵力你自己定夺,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张仪讨得了好!”魏王恶狠狠道。
“喏!”公孙衍刚要转身离去,突然想起来什么,又道:“大王,楚国与我是盟友,安邑之战曾经出兵助我,何不如派一使者往楚国求援?”
“这楚国不是刚与秦国结盟吗?”魏王怒道,“熊槐这小子不知玩得什么鬼伎俩,明明刚与我魏国结盟,却转身又与秦国勾搭在一起,真是气煞我也!”
“大王,臣以为可以派使者质问楚王,为何背弃盟约,为世人耻笑,或许能让楚王迷途知返。”公孙衍说道。
“那寡人该派谁去?”
“非惠相莫属!”
“惠施啊,也只能如此了。事不宜迟,你赶紧奔赴蒲阳吧!”
“喏!”公孙衍转身离去。
公孙衍十分烦闷。
秦楚结盟,意味着秦国现在并不想与楚国较量,那秦国的目标显而易见,只有魏国。
那楚国的目标是什么呢?公孙衍眼前浮现出熊槐那双有些深沉、狡猾的眼睛。熊槐不是个怕事之人,楚国必然会趁秦国武力连横魏国之机,做一些动作。
到底是哪里呢?公孙衍眉头紧锁,只有清晰了楚国的目标,他才能对症下药。
“惠施!”公孙衍突然自语道,说罢他大步向着前方奔去。
丞相惠施的府邸离王宫不远,公孙衍很快便来到了门前。
通报之后,很快便有家老引着公孙衍到了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