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城,楚军大营,沈衍与昭滑相对而坐。
“都准备好了吗?”喝了口茶,沈衍问道。
昭滑点点头,“据斥候消息,邗城守军终于有所行动,看样子是准备追击我军,我已经安排好六万人伏击,就等越军入瓮了!”
“交手这段时间以来,我越发觉得越军主将十分狡猾,你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以为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了!”
“末将明白!”
“好了,你去吧,泰城这边有我。”
浓浓夜色中,昭滑悄悄离开了楚军大营,不知去向。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留下五千人守卫泰城,沈衍的三万多大军正式开拔,继续向东进发。
傍晚时分,陈应率四万人包围了泰城。他决定,楚军攻陷一个城邑他便收复一个。不是他不想尽快追上楚军,而是不敢。一则兵力上不占优势,二则追击楚军太紧容易被中途埋伏,三则如果不收复这些被楚军攻陷的城邑,他便极有可能被切断后路。
如此,一来他不会跟丢楚军行踪,二来楚军也必有顾忌,攻掠速度定会有所减缓,这就为大王调兵遣将争取一些时间。
看着泰城城头猎猎飘扬的楚军旗帜,陈应冷哼一声,高声下令:“攻城!”
四万大军,陈应留下一万人警备,每面城墙接近八千越军,对楚军发动了猛攻。
泰城不是一座坚城,城墙只有两丈多高,冒着猛烈的箭雨,越军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攻上了城头,两军在城头展开了激烈的搏杀。
陈应松了口气,入夜之前应该可以攻破泰城,区区几千人怎么挡着住四万人的进攻?
陈应打算将最后的一万人也投入攻城,正准备下令时他突然意识到,为何楚军到现在还在死守?明知无法守住,为何不突围?
就在这时,从东、西两个方向上传来了揭地掀天的喊杀声,陈应登时色变。
“报,将军!东、西两侧楚军突袭,人数各在三万上下!”
“什么?!”陈应震惊,楚军主力不是应该在攻城掠地吗?怎会有如此多的人在此埋伏?
只一瞬间,陈应终于明晰了楚军的意图,沈衍从来就没有打算先攻他地以战养战,最后再合围邗城。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诱使自己出城追击。可笑自己小心再小心,还是中了他的埋伏。
我的斥候为何没有提前发觉楚军伏军的踪迹?这时候他也意识到,恐怕东西两个方向上的大部分斥侯已经回不来了吧?
“鸣金收兵,全军北撤,快!”陈应高声急令。
一阵阵急促的牛角号响起,收到命令的越军不甘心地从城头撤下,潮水般向陈应这边的本阵汇聚。
越军还在回撤,楚军已经隆隆杀来。
来不及了!陈应一声大吼:“全军向北突围!”
刚刚还在向中军汇聚的越军猛地发现本阵开始北向移动,便慌忙向北折去。
越军乱了!
楚军转瞬杀至!
无边箭雨密如飞蝗,越军顿时人仰马翻。
“防御!”陈应又惊又怒,奈何事已至斯,他的命令还未发出便被箭雨淹没了。在亲兵的护卫下,陈应艰难地向北逃去。
三万多越军在六万楚军的夹击下溃不成军。
文远你在哪?天要亡我不成?陈应看着不断倒下的越军士卒,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