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假装不知道,只把自己眼疾的这个破绽给卖弄了出去。
不给对方一些甜头,对方又怎么可能完全相信,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只修行多年的老狐狸。
“当然是世宁说的,世宁这孩子实在是聪明,这一点就像她的母亲。”孙长煕欣慰的回道。
“你是她的叔叔,孙长绂的兄弟?世宁知不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进入孙家起始已经都知道了。”孙长煕本来的计划,被其临时给更改了,攻人攻心,这个沈念一怕是有些油盐不进的主儿,如实能够摧毁,彻底摧毁他的心理防线,那么何乐而不为。
“她进入孙家起始已经都知道了。”沈念一没有太多的反应,他只是刻意重复对方的话语,这也是一种态度,一种将信将疑的态度,表示他心里头将各种可能性都排比了一下。并非百分百的信赖。
“那是自然,我早就将所有的好处都明明白白的许在她的面前,只有通过这一步一步的计划,你们两人方能够患难见真情,惺惺相惜,直到你连父母高堂未归都来不及等待就急着娶她过了门。”
孙长煕的语气中满是洋洋得意,他越说越顺嘴,仿佛这些都是真的。
“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何必要这样做?”沈念一扬起下巴,两道已经快要没有焦点的目光停留在孙长煕的脸上,“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样的谎话连篇!”
“那么,我就告诉你一点点真相,一点点足以令你信服的真相。”
孙长煕将双手往背后一放,在屋中慢慢踱步来去,“我已经说过,世宁是我哥哥的孩子,那么你也知道了,她的生母是朱紫墨,她的外祖父是朱子明,她这样做,倒不是与你有仇,而是与皇上有仇,与已经死掉的那个皇上有仇。”
沈念一没想到,还能够在孙长煕的口中听到有关于朱子明老爷子的事情,连朱紫墨都说父亲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说,此人知道朱子明的死因!
“死去的那个皇帝寻找三处天衣无缝的下落,并非偶然,是因为朱子明的告诫,当年朱子明凭借一己所学,找准了机会,到了皇上的身边,将这个秘密亲口告诉了皇上,你知道朱子明想要的是什么?”
沈念一缓缓摇了摇头,这些他还当真是不知晓的,连孙世宁都没有提及过。
“朱家不求高官厚禄,要的却是皇上的一个封号,一个听起来骇人听闻的封号,恐怕追溯起来,这是朱家的老祖宗未曾了却的心愿,到了朱子明这一辈的手中,才有了这个机会。”
当然,仅仅凭借着手中的那点本事,要一个天下皆知的封号,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尽管朱子明数次在先帝面前绽露了重重才华,先帝依然有所犹疑,皇室中人的确都很想要这种懂得机关巧簧的天才,且不论在世时,能够获得多大的利益。
在龙御归天之后,有这样一个能工巧匠打造陵墓,那是何等的风光和牢靠。
朱子明几次试探未果,明白先帝对他还是心有保留,只能使出杀手锏,他说出了天底下有三处密藏,叫做天衣无缝,然而只有其中一个,藏有连一国之君都想象不到的秘密。
这个秘密太大,只有在宝藏真正显露出来以后,才能够说出详情。
第一个天衣无缝打开,朱子明亲自带着先帝入了其内,除了先帝和朱子明的额俩个徒弟,谁都不知道他们见到了什么,但是皇上自此对朱子明心服口服,彻底相信他以前乃至以后说过的每一句话。
“可惜,天底下最不能相信的人就是狗皇上,他以为天衣无缝的秘诀已经获得大半,即便没有朱子明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所以趁着一个大好时机,让朱子明替他将身后的陵墓图纸上呈后,使了个奸诈的诡计,害死了朱子明。”
孙长煕越说越是一脸的忿忿不平之色:“朱子明等于是死在那个狗皇帝手中,作为他唯一的外孙女,世宁如何能够不恨,如何能够不替外祖父报仇,替她的母亲报仇,若是朱老先生一直在世,她的母亲也不会郁郁寡欢,红颜薄命,这一环扣一环的家恨,必须要有一个说法。”
沈念一听他说得倒是也算合情合理,如果先帝害死了朱子明,又间接地害死朱紫墨,那么在孙世宁的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