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刚一进门,朱瞻基就是一愣,因为进门的位置被人用黑布隔成一个小间,里面有一个伙计笑盈盈的拦住他们。
“两位贵客,请穿上罩袍戴上面具,然后才能进去!”
伙计笑着将两件黑色的袍子,以及两个面具递给两人道。
“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
徐显义一愣,他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规矩。
“今天的拍卖会十分重要,因此鄙店新立了规矩,还望两位贵客海涵!”
这个伙计明显读过书,说话斯斯文文的让人生不出恶感。
“这倒是挺新奇的,咱们就客随主便吧!”
朱瞻基倒也没有多想,说着伸手接过罩袍和面具,穿戴好后,伙计又给了他们每人一个号牌,这才请他们进到酒楼。
只见得胜楼的一楼大厅已经坐了不少人,每个人都像他们一样,穿着黑袍头戴面具,根本分辨不出彼此的身份。
朱瞻基发现每张桌子都有不同的号码,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号码牌,这才找到对应的桌子坐下。
大厅周围的窗子都被蒙上了黑布,虽然点着蜡烛,但光线还是有点暗。
来的人虽然不少,但因为戴着面具,几乎没有人说话。
朱瞻基第一次参加拍卖,又戴着面具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反而感觉十分的新奇。
又等了片刻,人终于来齐了,随后一个账房先生模样的中年男人上场,拍卖正式开始。
因为是最后一次促织拍卖,这次拍卖的促织数量也最多,一共有十二只。
当第一只促织送上台时,朱瞻壑立刻坐不住了,因为这只促织与徐显义的血屠夫一模一样,他五虎上将中最厉害的黑虎头就是死在血屠夫嘴下。
于是拍卖刚一开始,朱瞻基立刻跟着叫价,很快这只促织的价格就涨到了五百贯以上。
要知道除了第一次的拍卖,后面拍卖促织时,已经很少能拍到这么高的价格了。
“糟糕,咱们中了这帮奸商的计了!”
没想到这时旁边的徐显义忽然一拍桌子,压低声音对朱瞻基道。
“中什么计了?”
朱瞻基不解。
“你不知道,之前我拍卖时,只要叫出价格,一般就不会有人敢和我抢了,可是现在咱们戴上面具,谁也不认识谁,别人叫价就再无顾忌了!”
徐显义恨声道,他也是刚刚反应过来。
“哎呀!还真是如此!”
朱瞻基一拍脑门也反应了过来,不过随即他又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这座酒楼是谁家的?胆子不小啊,竟然连咱们都敢算计。”
“你二叔家的!”
徐显义声音幽怨的回答。
“呃……这个……咱们还是老老实实拍卖吧,无非就是多花点钱罢了!”
朱瞻基想到朱高煦也有点发怵,连他皇爷爷都拿对方没办法,更别说他了。
与此同时,楼上的朱瞻壑正在透过雅间的窗户,偷偷向下观察着朱瞻基,之前他已经从伙计那里,知道了朱瞻基和徐显义的位子。
朱瞻基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第一拍卖就显得十分强势,最终以六百五十贯的高价,拍下了第一只促织。
不过接下来的拍卖朱瞻基也没闲着,时不时的出价,但更多的是哄抬价格,相当于免费给朱瞻壑打工了。
直到第九次拍卖时,朱瞻基再次出手,又拍下了一只促织。
“哟呵~,看来我这位堂兄还真是个有钱人啊!”
朱瞻壑看到这里不禁赞叹道,要知道最后一只可是虫王,朱瞻基应该不会放过。
“你堂兄肯定不缺钱,别的不说,光是前几年他在促织大赛上赢的钱,就足够他买下十只虫王了!”
旁边的张忠这时酸溜溜的道,朱瞻基赢的那些钱中,他也贡献了不少。
很快拍卖进入到高潮部分,被拍卖的虫王送上台,这只促织不但格外健壮,头色、牙型、斗丝等特征也都是上上品,若没有朱瞻壑书案上的那只铜铡刀,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虫王”。
朱瞻基也是识货的人,当看到这只促织眼睛都红了,开始拍卖后也是连连举牌,最终以惊人的一千贯天价,直接将其它竞拍者踢出局,拿下了这只虫王的归属权。
随着虫王拍出,拍卖会也终于结束,朱瞻基他们被带到后台,毕竟还要结账拿货,所以一时半会还不能走。
朱瞻壑不打算和朱瞻基见面,于是趁着这空档下了楼,准备先行离开,
不过就在朱瞻壑刚出酒楼的大门,却在门口看到一个熟人。
这让朱瞻壑立刻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容:宫中一别,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又见到了,看来自己和她还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