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闲聊了几句,在承玉的介绍下,认识了许多朋友。
在青丘,不像在东洲,人们都是一副有礼却疏远的姿态,在这里,只要觉得对方顺眼,合自己的性格,就会直接把对方当做好友来对待,热情熟络得一点也看不出是刚刚认识,起初锦歌还不习惯,后来也就慢慢适应了。
承玉大概是继承了族长的性子,所以他的住处,都少不了各式花草,简约却别致的布局,让她不禁想到了帝江城郊的浣莲居。
刚到青丘时,锦歌并未打算在这里长住,但经过一段时间后,实在是被这里的祥和安逸,还有狐族热情友好的性情所吸引,不舍离去了。
青丘四面环海,虽气候怡人,但水资源却很少,土地也不适合种植作物,长老命承玉研铸一种可以将海水净化为清水的器具,这样的话,青丘的族民们,就不比再为水源而发愁了。
在东洲为各式各样的人,铸造了无数的武器,这一回,终于可以回到故乡,造福自己的族民,这对承玉来说,意义决然不同。
锦歌不想白吃白喝,自告奋勇要帮承玉一起研造,虽然每日的劳作很辛苦,但她却觉得无比充实。
经过两人不懈的努力,用以净化海水的巨型水车马上就要完成了,锦歌比承玉还要兴奋,真想早点看看,他们研造的水车真正投入使用时的状况。
“锦歌锦歌!”又是一天的辛劳结束,锦歌收工回房时,霏霏一边喊着,一边从远处小跑了过来。
朱夏在后面紧张地保护着,“小心点,丫头。”
霏霏不理他,还是跑得欢快。
锦歌站在原地等她,等离得近了,霏霏突然脚下一绊,吓得锦歌和朱夏双双伸手去扶。
当事人自己却毫不在意地一挥手,“没事,瞧你们大惊小怪的。”
“霏霏。”将她扶稳,朱夏略带责怪地说:“你平日怎么胡闹,我都可以陪你,但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腹中还孕育着我们的孩子,怎可如此儿戏?”
锦歌诧异地瞪大眼:“孩子?你们竟然有孩子了?”
霏霏笑呵呵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是啊,是我和朱夏的小宝宝。”
锦歌好奇地盯着她的肚子,倒不是对怀孕这件事感到新奇,而是好奇两个截然不同的种族,会生出什么样的后代来。
“恭喜二位。”好奇归好奇,必要的恭贺还是不能缺的。
“听说人类的小孩在满月当天会办满月酒,唔……那我和朱夏的宝宝,能不能也办满月酒呢?”霏霏眨着大眼睛,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朱夏。
“只要你高兴,办几次满月酒都无所谓。”
“哼,我才不要呢。”霏霏也不是傻瓜,听出了他的画外弦音:“我只要一个宝宝就好了,你想办满月酒,找别人办去。”
朱夏哭笑不得,找别人?给他几个胆也不敢呐。
“对了,锦歌。”霏霏抓住锦歌的手,神秘兮兮地问:“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和承玉哥一起铸造的那个大水车?”
“现在?”
“可不可以嘛?”
锦歌看了眼站在一旁,假装不在乎却竖着耳朵偷听的朱夏,“可以是可以,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吧,好不好?”
“唔……”霏霏想了想,道:“好,明天就明天。”回头看了一眼朱夏,小声在锦歌耳边道:“明天早上我去找你,不带朱夏一起。”
锦歌忍不住笑,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呢。
送走两人后,锦歌这才回房,忙了一天,她要去好好洗个热水澡。
就是可怜承玉了,还要去找长老报备水车的建造进度,不过谁让他能干呢,能者多劳嘛。
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一天的疲惫尽除。
锦歌拿了本书,打算看上一会儿睡觉,刚爬上榻,就见被他放在床头的通冥宝镜猛地闪烁起来。
糟了,当初她只说要离开帝江,可没说要离开东洲啊,万一哥哥或者皇昱那小鬼头要来找自己,她该怎么说?犹豫了一阵,她才慢吞吞点开镜子。
已经做好被责怪的准备,却意外地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镜子那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试着唤了一声:“哥?”
无人应答,她又唤道:“皇昱?”
依然寂静无声。
她猛地拉直身体,目光一瞬不瞬看着镜子,“何人在装神弄鬼!”
还是无人回答,但镜子那边却猛地摇晃了一下,一抹微弱的火光出现在镜子那头。
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心跳也渐渐急促起来,“你到底是谁?”
镜子那边传来低低的轻笑,幽魅诡异,“你应该还没忘记我吧?”
声音虽然变了,但那语气,锦歌一辈子都不会忘:“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镜子视线一转,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有个人影,被铁链拴在一面墙壁上。光线虽暗,却还是能够清晰看到那人身上的斑斑血迹。
锦歌瞬间连呼吸都窒住了:“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看清了吗?”对方问,然后将镜子慢慢地,一点点接近那个人影。
“哥哥!”锦歌失声惊呼。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北堂胤炎会落到如此地步,你是想我告诉你呢,还是想回帝江亲自弄清楚?”
锦歌死死咬着牙,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女人捣的鬼!为什么自己都远远躲到青丘来了,她还是不肯罢休!
“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免得你急坏身子。”一只芊芊玉手抚上北堂胤炎染血的脸庞:“这个人啊,胆大包天,竟然敢谋害太子,如此大逆不道之罪,自是不能轻饶,你说对吗”话落,那只手猛地抬起,狠狠一巴掌打在北堂胤炎本就伤痕累累的脸上。
怒火冲天,锦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了,她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那女人撕成片片碎渣。
“很恨我,是吗?”对方似乎很高兴,咯咯地笑着,“皇上已经下令,三日后处死北堂胤炎,五殿下也要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
“你告诉我这些,一定有你的目的,说吧,你想如何?”
“不想如何,就是想让你痛苦,你越痛苦,我就越高兴。”刻毒的言语,一字一句落入锦歌耳中。
不就是要报仇么?把这条命给她便是,但她万万不该,拿自己的亲人来开刀。
“我发誓,一旦找到你,必叫你血债血偿!”她猛地扣下镜子,狂怒如奔涌的海啸,几欲灭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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