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
我一把抄起地上的匕首,是警惕的朝正堂屋门口看去。
可是……门槛还是那个门槛,刚刚看到的那只手却不见了。
“三叔,是不是你在里面?不要装神弄鬼了,那个坛子我在你家里见过了,你出来,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陈家祖堂的设计非常合理,正堂屋坐北朝南,从早到晚光线都不差。
可是现在那门槛以内的范围就好像陷入了黑夜一般,仅仅看得清两尺的距离,再往里就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你……进来……”
在我迟疑的当口,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一次,说话的似乎是一个老男人。
和前两次不同,声音不是那种缥缈无踪的,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就是来自正堂屋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浑不像刚才那种的毛骨悚然。
“你是谁?”
“来……一定……来……”
老男人的声音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着让我过去。
而且那种腔调……咋说呢,听着好像马上要断气一样。
我看了看手里的匕首。
刚刚从刀身反光上看到的景象,可不就像是一个将死的人在做最后的挣扎,想从里面爬出来吗?
“好,我来了,你最好别耍花样,我跟你说,我也不是好惹的。”
匕首交到左手,我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小包雷击木粉末对着正堂屋晃了晃。
正堂屋里一片寂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个刚才跟我说话的家伙,不会已经断了气了吧?
也不对,应该叫魂飞魄散?
我心里虽然忐忑,还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正堂屋门口,先是从匕首的反光上观察了一下门槛里面。
这一次,我什么都没看到。
一步踏进门槛,又是一个哆嗦。
这正堂屋里的温度比院子里还要低个五六度。
我朝里面走了几步,正堂屋里的一切终于清晰了起来。
供桌上摆着的一把供香,好像被车碾过一样全成了沫子。
香炉旁两支才烧了个头的蜡烛,也被折成了四段。
而供桌后面的神台上,原本供奉的祖宗牌位此东倒西歪一片,更有甚者,一些牌位直接被扔在了地上,就只有靠前的一块还立着。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我警惕的扫量着四周,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能躲藏的地方。
“地——无边——”
一声嘶哑的声音从那仅有的一块还立着的牌位上传了过来,紧接着就听“咔嚓”一声,牌位当着我的面凭空裂成了两半。
我急忙过去查看。
牌位上写的名字叫陈耀祖。
这名字我有印象,是我太爷爷。
难道说刚刚那个喊我进来的就是我太爷爷?
可是……这牌位怎么平白无故的崩裂了呢?
难道说太爷爷他……
我把两半的牌位怼在一起,双手合十拜了拜。
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刚刚太爷爷最后留给我的是一个“地”字,还有一句“无边”。
“地”是什么意思?
让我在地上找什么东西吗?
我把供桌和神台下面的布帘撩起来看了看,下面除了灰尘并没有什么。
等等,那些扔在地上的牌位好像有点不对。
刚才注意力都在声音上,没太注意,现在看来,那些牌位并不是胡乱散落在地上,而是组成了两个字?或者偏旁?
左边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字。
右边似乎是没写完,只有一个“亅”。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明明可以说话,却又要在地上用牌位摆字。
而且……这字应该没有完成。
这是不是说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制约着太爷爷,让他不能把想说的话直接表达给我呢?
会不会这地上是一个谜面,而那句“无边”则是提示呢?
一定是!
不然太爷爷的牌位不会在说完之后直接裂掉!
……无边…………
“虫二!卧槽!是虫二!”
我猛地一拍脑瓜子。
小时候爷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乾隆皇帝出去游玩的时候,在西湖的一个亭子上提了“二”二字。
别人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唯独刘墉看懂了。
说这是“风月”两个字把外边的边框去掉了,万岁爷想说这地方“风月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