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们一个个都松懈了,那么农会想加强基层的掌控,就是一个笑话。
在萧靖生默算时间之际,不到盏茶功夫,就见到从东石村内,跑出来三名勇锐,他们速度很快。
赶到村口这边时,看清来人是谁时,这几位勇锐情绪都激动起来。
“会长!”
“会长!”
过去萧靖生在蒲城县外进行犒赏,亲自看着每一位立战功的勇锐,领取他们应得的赏银,就是要叫多数勇锐都记住他。
“你们是第三标哪部的?”
萧靖生面露笑意,看着眼前的勇锐,亲切的询问道。
“会长!额是第三标玄武营,第三都下辖第七部……”
听着眼前几位勇锐所讲,萧靖生就了解了他们的情况。
都是最基层的勇锐。
能够被派到各村的人,皆是可靠的人,这是萧靖生当初对马铁山他们强调的,不值得信赖的人,绝不能外派出去。
倘若有任何人做出不法事,这就是对农会的一种伤害。
马铁山、李莽、李阔他们在率部进剿各处时,都严格按照萧靖生所讲落实。
“眼下东石村这边,乡党们的情绪还算稳定吧?”
“稳定,额们奉命组织公审大会,处决一些作恶多端者,乡党们当天哭了很多。”
“会长,额们还进行筹建了民兵队,选拔出的20多位劳壮,就算是进辅兵标,都没有甚问题。”
“那分粮一事进行了吗?”
“这个还没有,额们看不懂秤,东石村看得懂的又太少,额们想着这两日,让镇里派人来,帮着额们一起分粮。”
“那村里有孤儿吗?”
“有,还不少了,十多个呢,前几日额亲自领着他们去镇上了,额们营总说,要将兴镇下辖各村的孤儿,都尽快护送到县城。”
“那你们宣传我们农会没?”
“宣传咧,会长,这是额负责的,他俩嘴太笨了,不知道咋说,额……”
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萧靖生牵着马朝东石村走去,期间和这几位勇锐交谈着,通过这样的闲谈,萧靖生对东石村有了基本了解。
很多先前他在永丰镇、孙镇等地做的事情,尽管有着成熟的经验,可是在具体实践过程中,还是会出现各种问题,能一两日解决的问题,在他们这里需要更久。
不过对待这些现状,萧靖生并没有任何的气恼,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现实,说到底农会的整体素养太差,绝大多数群体是不识字的,就算让他们做些事情,也只能一件件的去做,不可能同时去做很多事情。
“哥,额现在明白,你为何这么着急,想要筹设起各乡镇的镇公所了。”萧靖武这一圈走下来,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都过去十几日了,东石村的不少事情,还都在推行中,哥过去在萧家村、马庄村等地,做这些事情时,几天就梳理出来的。”
“要允许这种现状存在。”
萧靖生微微一笑道:“他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不错的了,等到兴镇的镇公所筹建起来。
就能对下辖各村进行督导,哪里需要帮扶,就及时抽调人手过来协助。
等到这些既定的事情,都逐一的落实下来,蒲城县治下的各个群体,都能知道我们农会是干什么的。
与此同时,以齐家班为首的戏班,再到蒲城县各地进行巡演,通过听戏的方式,能让各个群体了解农会,接纳农会。”
地方统治的建立,本就是一件复杂的事情,这需要从多领域齐头并进,唯有各领域部署皆能做好,才能确保统治的逐步形成。
凝聚力和向心力,是萧靖生必须要做到的,唯有让蒲城县上下,都能相信农会,接纳农会,那么才能治理和发展好蒲城县。
好在萧靖生的心里,已经想好后续的谋划部署,他将通过自己的方式,来逐步构建起完整的统治。
“哥,现在额觉得治理好一个县,真的太难了。”
萧靖武眉头紧皱道:“这么多的事情需要兼顾到,倘若哪个地方出现疏漏,那就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所以你今后要做的监察,是很重要的事情。”
萧靖生神情正色道:“如果说在治理蒲城县的期间,发生我们先前经历过的事情,那就是我们的失败。
我们当初选择反抗,不就是想要求个活路吗?
可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我们都变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啊。”
萧靖生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存在着紧迫感,他怕他不能治理好蒲城县,怕今后夺取的其他地方,无法做到很好的兼顾。
倘若是那样的话,问题会暴露出很多。
如何提升麾下队伍的整体素养,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不然筹建基层政权,化解宗法制的糟粕,就是一个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