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惊魂摘星(2 / 2)

“兵者,藏凶也,唯有德者寄之,寻常时,这种凶气深藏器内,并不危害,但醒酒毡有醒万气之能,若两者放在一起,必有大祸降临,白面猿猴列于后,猴生性喜闹,且为申月,故此凶兆必应在猿猴之上,且在申时之后,还望陛下另择良日纳贡,以策万全。”

帝辛对此毫不在意,听罢哈哈大笑,“寡人行伍多年,兵器不离左右,照贞人这般说法,寡人岂不在酒池肉林方是最安全的?哈哈哈……”

见浪七还要作辩解,帝辛不耐打断道:“看来贞人所谓通灵,着实有限。”

妲已在一旁却说了一句,“即是贞人所言,陛下不得不慎。”

唯一旁伯邑考心生疑惑,既然所贡三物有凶兆,浪七为何之前不说,非到了这殿上方才说起,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原因不成,还好帝辛并不在意,否则治自己一个欺上之罪,此行危矣,故心中对浪七顿生不满。

浪七知晓这其中干系,上前奏道:“陛下,不才所言据卦直言,天地之机,本玄奥至极,我等贞人尚且卜卦所得,更何况常人,贤公子真心纳贡,替父赎罪,其心可表,贡物凶吉实非他本意,望陛下明鉴。”

浪七此言看实在为伯邑考开罪,实则在强调自己所卜为实,此为一石二鸟之策。

果然,伯邑考闻言脸色稍微,帝辛又因妲己欢喜,不欲多加指责,亦是一番无趣,面露不悦之色。

伯邑考见状忙上前道:“陛下勿烦,臣愿抚弄一曲风入松,以悦陛下。”

妲已本是喜乐之人,伯邑考精通音律,闻名于世,只恨不得相见,如今见其主动献技,当即拍手笑道:“速来,速来。”

帝辛亦道:“即御妻欢喜,你自当抚来,若真有不凡,寡人自当开脱西伯侯,以全你忠孝。”

伯邑考闻言大喜,十指尖尖,拨动琴弦。

只闻得音韵幽扬,似玉落珠盘,又若衷肠回荡,时而令人激情澎湃,时而令人悲泣感伤,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举座皆惊,赞叹连连,便是浪七亦在心中大赞,虽知伯邑考音律之技闻名于世,却不知此技近乎入神。

其中最甚者,必是妲已,她本是精通音律的绝世美人,否则又如何能乱大商一代俊王帝辛,不觉手舞足蹈,这才细看伯邑考,当即惊为天人。

见其丰姿都雅,目秀眉清,唇红齿白,出尘飘逸,端的是一位好俊郎。

美女爱帅哥,妲已本是绝代佳人,且生性淫荡,面对每日应付万千美女的帝辛,如何能满足于她,当下心生激荡,芳心暗许。

便向帝辛启奏,声言伯邑考琴艺惊人,欲从师学琴。帝辛宠幸妲已,岂有不应之理,加之纵情声色,身乏体亏,不觉有些疲倦,便搂着美女下去休息。

帝辛一下去,余下妲已众女,比干天生君子,自是多有不便,也告退离场,唯有浪七十分尴尬,帝辛既走,他不似比干之类的贵族重臣贸然离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妲已似乎看出了浪七的尴尬,娇笑道:“浪贞人不妨留下一同欣赏伯邑考公子的琴技,顺便验应所卜之事是否应验。”

浪七在心中叫了一声苦矣,本想故意把贡品说成凶物,再仗着妲已和自己求情,使得帝辛把伯邑考赶出摘星楼,那他就不用被做成肉饼,如今看来,此计已败。

他那还有心情听抚琴,本以为他的出现会使得剧情产生变化,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剧情的轨道上来,接下来便是妲已勾搭伯邑考不成,反诬其主动轻薄自己,帝辛一怒之下欲将其下虿盆,后妲已进馋言,做成肉饼来试探西侯伯,这便是伯邑考进贡赎罪的剧情。

自己是伯邑考带入宫中,自是同属一派,人家堂堂西伯侯之子尚且如此,自己焉能活下?无论如何,那怕重新来过,也必须先离开皇宫,到时人不在场,加之有妲已的好感,自己另有说辞,想必可不受连累。

心中便有了计较,上前抱拳笑道:“皇后娘娘,适才所卜纯属小道,不劳有废娘娘心思,不才反倒是所愿所卜不灵,娘娘安康。”

随即又笑道:“娘娘天生丽质,贤公子英才俊郎,互诉音律,实乃千古佳事,若有旁人在侧,多有不便,不才告退。”

浪七这话说的很暧昧,正因他知道事件的后续发展,才推测出此时的妲已已有淫撩之心,将着此话一说,正中妲已欢喜,便笑道:“浪贞人不愧为高人,既如此,你便先行退下。”

说完还示意手下宫娥给予浪七一些赏赐,浪七也客气的朝伯邑考告别,后者怎也不曾想到妲已会对自己有如此非份之想,并未听出浪七话中之意,只道是自己好好教琴,便有机会救回父亲,笑着让浪七在驿馆相侯。

浪七一边含笑接过赏赐,心中一块巨石落下,但一转身,脸色变的十分阴沉,他本想借卜卦一事将后事提前托出,即便有妲已冤枉伯邑考,也可借天意行事为伯邑考开脱,在那个时代,所谓的天意至高无上,便是连帝辛亦不得不敬。

可惜事件被强制推回正轨,他不得不提前离场,否则一旦受连累,别说救不了伯邑考,就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一场做局,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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