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看过姬昌的画像,定睛一看,果然是西伯侯。
当年姬昌在燕山避雨,在雷光中得一婴儿,取名雷震子,后被云中子收作徒弟,在终南山得授天道法术。
终南山学艺时,云中子便向他讲起其父姬昌之贤,常听得雷震子泪盈满眶,前几日得了仙杏,成就金刚之躯,背生风雷双翅,云子又告知乃父受困临潼,他便飞来相救,当时虽是婴儿,但他天生将星,雷中出生,自是不凡,隐约还记得姬昌模样,加之有画像为辅,因此一眼便认出了姬昌。
“父亲,孩儿相救来迟,让父亲受苦,实乃孩儿之过。”一看到姬昌如此凄惨模样,雷震子纳头便拜,痛哭流涕。
姬昌一见到雷震子的凶恶模样,早被惊的不轻,如今这怪人口称自己父亲,还拜倒在地,十分不解。
疑惑道:“这位壮士莫不是认错人了,我那些孩儿里没有你这般模样。”
雷震子跪道:“父亲,孩儿是您在燕山收的第一百子,您忘了吗?”
姬昌这才想起当初那段神奇缘分,便更加疑惑,“可那时你只婴儿,如今也就七岁光景,如何是现在这般模样。”
雷震子这才把在终南山如何学艺,又如何误食仙杏,到最后受师命来此一一说明,姬昌这才恍然,又看了一眼雷震子,心想此人长的如此凶恶,想必这下手也是没有轻重,一想到刚才车右伤了无数性命,心中已是不忍,如今要是这雷震子出手,岂不更加血腥。
便道:“我儿,你救为父,为父自然心中欢喜,但你若伤了大商军官,便是有违天道,实是有害为父也。”
初见时,雷震子见姬昌这么凄惨,已然激起了内心兽欲,必活撕了这群官兵,然姬昌似乎已知其心中之怒,他只好无奈点了点头,道:“父亲说的是,临行前师父也曾如此嘱咐于我,我省得此理。”
两人的这番对话被众人听在耳里,当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宏闳等人,那雷震子从天外飞来,神仙一流,自可救得当下之急,忧的是雷开等人,好不容易将对方逼入绝境,眼见就要手到擒来,这个时间却杀出这么一个怪物来,而且看起来手段不低。
那边的陈桐开了口,凭借着火龙标,他这算是这边的最强,“你这无礼鸟人,姬昌仍犯官,天子有令,命其回朝歌受罚,你敢违天子之命吗?”
震震子本就火爆脾气,虽看上去成年,实则只有七岁,姬昌不但是他救命恩人,还是他最敬重的父亲,如何受的了别人对父亲的侮辱,若非刚才姬昌有言在先,他早就上去厮杀起来,怒道:“吾仍西伯侯百子,天下人皆知我父仍第一贤人,无敌遭囚羑里七载,帝辛如此无道,遵他之命作甚,你们这等阿谀小人,让开便罢了,若仍有相阻之心,休怪吾棍下无情,打成粉碎。”
陈桐本是自负之人,又仗着火龙标之威,向来目中无人,现被雷震子这般侮辱,怒火中烧,便要上前厮杀。
雷震子见状,便也提棍上前,姬昌见状连忙出声阻止,这两人要是打起来,定分生死,若是把陈桐打死,那可是潼关守将,击杀守将,便是造反。
“孩儿别忘了为父之言。”
雷震子闻言停住了脚步,他最听父亲和师父的话,既然有嘱咐,看来是打不起来了,但他又不想就此罢休,否则如何安然送父亲归国,脑中灵光一闪,心生一策。
“你这不识真人的小将,要不是我父严令手下留情,必把你打成粉碎,若就此放过,不知我的手段,你且放眼细看。”
说完用手指了指远处的高山,笑道:“若还有阻我父归国者,有如此山。”
背后双翅一震,风雷狂卷,瞬间已到空中,高扬手中黄金棍,大喝一声,一棍劈下,那山像是引爆了炸药,整个山嘴滚下一半来。
这般巨力,就连陈桐都看的呆了,这要是打在人身上,便是金刚怕也坏了,此真乃神仙也!
他自知不敌,也不答话,直接拨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回了潼关。
雷开两人见状,别说是擒回姬昌,活着出去已是幸事,也不答话,直接招呼林中各骑兵,朝来路而回,不多时,便走的干干净净,就剩下浪七几人。
宏闳和太颠等人见危机解除,连忙上前参拜,姬昌这才面露心喜,逐个安慰,并向众人介绍了雷震子,皆为这段离奇的经历啧啧称奇,还特地谨慎的介绍了浪七,言语间肯定了浪七在此行护送过程中所做的贡献,还有其大无畏的勇敢精神。
知恩感恩,此时的姬昌荣光焕发,展示了一代明君高雅和明亮,全然没有之前狼狈,便是连浪七这个穿越者也心动不已。
“浪贞人,许久未见舍妹,不知她此刻安好否?”
这话让浪七更是心服口服,在很多人眼里,这些大人物,特别是君王,都是那些只识大体,不拘小节的人物,就连浪七这种小人物,对他们来说在大事面前可忽略不计,更何况还是他的妹妹,一个女性,便应当是死活不在话下,可没想到姬昌脱脸后第一个关心的居然是他的妹妹白天。
心道果然不愧为开创八百年大周基业的一代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