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张凤梅来要钱再加上偷猪娃,姜馨玉家就和姜宝琴家不怎么对付了。
走到村里,两家的小辈碰到了面,说两句话还尴尬。
姜宝琴天天追着宋明翰跑,村里早有风言风语在私底下传。姜玉珠天天在村里,哪会不知道呢?
姜玉珠就觉得姜宝琴心眼坏,明明馨玉和陈奕在谈对象,现在当着陈嘉嘉的面,她却问这样的问题。
姜玉珠说完也故意问道:“宝琴,你天天和宋知青在一起,你俩是在谈对象?”
姜宝琴脸色正不好看时又听到她突然这么问,脸色涨的通红,眼神躲闪间说不出话来。因为陈嘉嘉在,姜宝琴不想否认,可又怕宋明翰知道了生她气。
“你说啥呢?没有的事可别乱说。”姜宝琴虽然否认了,但扭捏的态度却让人想入非非。
姜玉珠状似惊讶的说道:“没有吗?村里的婶子大娘小媳妇们都说你俩在谈对象,我看你俩也确实挺亲近的。”
姜宝琴脸更红,做出一副害羞的小媳妇样。
姜玉珠没打算放过她,“要是没有,以后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呢,你看村里都传成什么样了。”
陈嘉嘉面色淡淡的,此时下巴微扬开口说道:“宋明翰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同志,对于宝琴同志的关怀却让大队里的人都误会了,也是让人觉得可笑。难道男女同志之间就不会有纯洁的友谊吗?玉珠同志,大队里的人都这么喜欢在背后传人闲话吗?”
姜玉珠眨眨眼,一脸无辜的说道:“你去问她们呗,我都是在上工的时候听人说的,宝琴应该也听到了。”
姜玉珠知道这位来自京市的陈嘉嘉同志很有优越感,但她又不求别人什么,也不觉得自己就低人一等,所以也不会讨好。
正说话间,手里拿着一个棒子面饼子的周齐边吃边进来了。
李月珍看他手里的饼子,问:“饭都做好了?”
周齐摇摇头,“饼子还没炕出来完,再过一会儿才开饭。”
电影制片厂的人在村里搭了个简易棚子、垒了三个灶台专门用来做饭,住在村里的人员是不在主人家吃饭的。
李月珍抱怨道:“又是棒子面,自从来到这,我都没吃过白面了。”
周奇蹲在一旁一点都不扭捏的大口吃着饼子,看到院里的兔笼子,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对姜玉珠说道:“我看你家的兔子已经能吃了,能不能给我换一只。”就算是在城里,家里有配给,这野兔子也不是他能吃到的。
姜玉珠给兔子添了一把青草,摇头说道:“我可做不了主,你找我妈说去。”
人越来越多,宋明翰用扁担来回挑了四次水,打满了两个水缸。陈嘉嘉要洗澡了,一群人才说说笑笑的散去。
姜馨玉端着洗好的衣服往家走,小黑缀在后头甩着尾巴屁颠颠的,回去后陈秀云同志已经在家了。
家里有外人,绿豆糕的生意暂时是没法做了,连猪胰子皂都得停了。
这个季节苦菜长的正好,还没长老开花,晚上陈秀云洗了一把苦菜,煮了一遍后用盐和醋拌了拌,就着粗高粱面和棒子面混合做成的饼子,母女三就这么将就的吃了一顿饭。
“明天早上我去县城一趟,你俩在家里呆着。”
姜馨玉惊喜问道:“不用去上工了?”
陈秀云“嗯”了一声,“最近大队里来了不少人,还有外村的来看热闹,咱们家住村口,得留人看着院子,不然丢东西了咋办?明天你俩把鸡粪铲到粪桶里,去给自留地追肥。”
如果不是猪胰子皂能换钱,给了陈秀云底气,她也不能让俩闺女都在家吃白饭不上工。
晚上再次得以和姜玉珠睡一个被窝,姐妹俩各自说说家里和学校都发生了什么事。
姜馨玉得知了姜盼娣再过些时候就要嫁出去了,男方在两天前来过一个五里桥大队,个头不是太高,人也挺黑,说话还有点结巴,不过看起来是个老实憨厚的。
她也知道了陈秀云同志为什么又同意了让知青住进来。至于二婶家,因为腾不出地方,制片厂向老林家借了她家从前那个小院。至于李老太,现在要多安分有多安分,就算这事没成,也没来敢找她家麻烦。
还有陈嘉嘉这位从京市来的一枝花,因为盘靓条顺的,在村里现在名头大着呢,走到哪都会被人围观,一干男青年都躁动了起来。
第二日天不亮陈秀云就提着布兜走了,布兜里头装了四十块猪胰子皂。
姐妹俩起来后,姜玉珠做饭,姜馨玉喂喂鸡喂喂兔子,正忙碌间,陈嘉嘉和李月珍也起来了。
陈嘉嘉挠着脖子和下颌角,对李月珍说道:“床上是不是有虫子,我都挠了几天了,洗澡和涂花露水都没用。”
李月珍身上不痒,“你是不是在田里被什么小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