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她经纪人敢这么干,她能不知情?”
“……”
傅斯彦不愿意将黎曼往坏处想。
曾经那个能驮着他走一夜路的善良女孩,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功利心机呢?
可是,安陆又说得对。
黎曼和刘青山的关系不比普通的艺人和经纪人。在主权这件事上,黎曼要更占据上风的。
难道……
“阿彦!这儿!”
打电话时,傅斯彦已经走到了沙滩上。
翻涌的海浪在夜色中奔腾出浑厚的咆哮。
傅斯彦看着月光下的女孩。
她笑容明媚,显然心情不错。
可:“你不是不能吹风吗?”
“啊?”
烈烈海风拍打着黎曼的裙摆,咸咸的气息中,她看到男人眸子里的探究。
她心底咯噔一下,忙虚弱道:“这不是今天妈妈惹你生气了吗?阿彦,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为什么事道歉?”
“我……”
为什么阿彦的语气变得这么疏离?
黎曼走近一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傅斯彦的神色。
听说,今天她和妈妈去医院后,他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连跟拍pd都不让跟着。
黎曼也是怕真的得罪了这尊大佛,让外界看出他们的嫌隙来,她会拿不到段导的角色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哄傅斯彦的。
可是,这会儿鲜花插在海滩上,围成了个大大的心形。
她站在心形里,傅斯彦却站在了心外。
就好像,彼此间多了一条鸿沟。
她突然哭了起来。
柔柔弱弱的身板站在凛冽的秋风中,她哭得梨花带雨。
“阿彦,你猜的没错,妈妈是因为我才疏远之之的。”
“……”
“我刚回来的那一年,学习跟不上,穿搭也不会,更别提什么大小姐风范了。大家都笑话我,说我就是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连之之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我常常因为那些嘲笑躲在角落里哭,妈妈心疼我,才让之之不要那么高调的。
可是,阿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妈妈的疏远会让之之那么伤心。
我也不知道她会一怒之下把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全给撕了,如果你是因为照片的事情生气,我、我找人去修?”
“不必了。”
傅斯彦已经将相册带回,并且交给了专业的人去处理。
只是,那么破碎的照片再怎么修复,也回不到最初。
就像黎之曾经受到的委屈一样,一旦在心里留下了伤痕,就永远也消除不净了。
“曼曼,我还是那句话,你和之之有不同的苦,但归根结底,她和你一样,也是从小与至亲失散的可怜人。你11岁的时候尚且能回到父母的身边享受他们的宠爱,可她呢?她身边一个至亲的人都没有。”
“阿彦……”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心疼黎之了吗?
黎曼暗暗地握住了拳头:我都已经放下骄傲讨好地站到了这里来了,你却还在想着黎之?
黎曼在心里冷笑。
面上,却是吧嗒一下,泪水滴落。
“我知道,阿彦,之之比我还可怜,所以我这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弥补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