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何苦继续在泥泞地中扒拉着,一边扒拉一边朗声回:“这一锭元宝银五十两,六锭的话就是三百两,足够一普通人家户三年的口粮了,怎能任其置于荒野之地而不顾呢?唉!你们这些个有钱人啊?真是不知道赚钱人的辛苦。”
温和礼:“……”
申无谓由鼻孔里“切”了一声,“别理他,他就是个财迷,见钱眼开,做梦发财。”
温和礼:“……”
众人都好奇地瞧着宁何苦之时,他突然就惊讶地“咦”了一声,由烂草泥泞堆之中,抱起了一团雪白雪白的小雪团子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搂着那小雪团子,完美体现出搂在怀里怕紧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感觉。
“老无,你快来,快给它看看。”
众人好奇的围上前去,才发现那团小雪团子,竟然是一只通体洁白的小白狐。
此刻,它正蜷缩成一团,勉强睁开眼打量了一下,露出一线深蓝色的魅惑眼珠,气息奄奄。洁白的长毛上,还挂着几处刺目的鲜血。
申无谓拉着一张脸将手给背了起来,往后缩,“看什么看,你当我是兽医吗?我是绝对不会给动物看病的?”
“黄牛都看了,也不差这只小狐狸吧?”宁何苦接得飞快。
申无谓:“……这能比吗?黄牛是家养的,这白狐可是野兽,岂可同日而语之。”
宁何苦转了转眼珠,灵台清明,“老无,这只小雪狐应该是大榆树倒下的时候被砸伤的,始作俑者便是那毒煞。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它和你也算得上是同一阵线上的盟友,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申无谓认真想了想,道:“言之有理。”
他伸手将小白狐接过来,突然就嘀嘀咕咕起来,“话本上说,雷劈的就是这些山猫妖狐之辈,你倒好,非叫我救它,你这是逆天而行,知道吗?”
“哎!”李婉琰突然哀怨地叹了一声,揶揄道:“医怪怕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吧?臆想症有点严重。你再磨磨蹭蹭下去,它就要死了。它可千真万确是被毒煞给害死的,可怜的小东西。”
申无谓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笑话,到了我医怪的手中,它就是想死也是死不了的。”
“嗤!”李姑娘轻轻嗤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留给申无谓自己去体会。
医怪也懒得再理她,找了处干净之地,将小白狐给放了下去。
趁着他为小白狐医治之时,李婉琰抬头向空中四望,秀眉微蹙,略有担忧,“怎么还不见若雪,它不会有事吧?”
喜爱小动物,这应该是女孩子的通病。就算是心机深沉的李琬琰,也不例外。
她关心完小白狐,又来担忧若雪了。
“姑娘毋须担忧,若雪它最是警惕,也最能感知天气变化了,更何况,鹰一向以悬崖而居,这点暴风雨,是伤不了他的,过不了多久,它就会来找我们了。”温和礼对自己养的若雪,那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这不,他话音方落,便听见清亮的鹰啸之声由远及近,由弱到强,若雪那振翅飞翔的矫健身影,出现在天际之间。
它时而振翅高飞低落,又时而在云端肆意滑翔,最后惬意又敏捷地在空中翻腾了两圈,如行云流水,鹰击长空,王者风范一朝显露,绝对是霸气十足。
温和礼宠溺又傲娇地看着自家鹰儿,将右手高高举起,打了声呼哨,若雪最终轻轻降落在其手臂之上。
此刻的温和礼手掌雄鹰,稳如泰山,身姿英武,便如同一个矫健的猎人一般,凛凛不可犯,同他平常的温文尔雅,简直是天壤之别。
见小伍开始给若雪喂食,宁何苦便走过去看申无谓,后者刚给小白狐上完药,居然还给它检查了全身,看骨头什么的有无受伤。
诸事完毕,宁何苦便将其轻轻抱在怀中,又无比小心轻柔地顺了顺它身上的毛发。
一双纤纤玉手乍然出现,“我能抱抱它吗?”
“当然!”宁何苦和煦一笑,轻轻将小白狐放在了那双纤手之上。
李婉琰边轻柔地抚摸着小白狐,边柔声细语:“据说,狐狸的天性便是报恩,公子此番好心救了它,来日它定会来找公子报答此番救命之恩的。”
宁何苦僵着脸:“……不会吧?这点小恩小惠的……”
“呵呵!报恩?如何报?”申无谓讥笑两声,“是化身为大美人来以身相许,这般报恩吗?姑娘怕不是话本子看多了吧?臆想症有点严重哦!”
呵!医怪果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之人。
李婉琰懒得搭理,只轻轻将小白狐放到地上,柔声如春风拂面,“小东西,快回家找你娘亲去吧!”
那只小白狐像是听懂了她的言语一般,慢慢伸展开蜷缩的身子,还试着活动了一番四肢,随后灵巧轻盈的向前一蹿,几下便失去了影踪。
申无谓拍拍手,开始催促,“行了,快走吧?再不走毒煞就要跑得没影了。”
于是,若雪在空中引领着方向,宁申二人在前引路,一行人加快步伐,在泥泞的山道上小心前行。
又过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