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起什么,柳静颐又做羞涩状:“既然李媒婆如此神通广大,那您能否帮我相一个伽罗的郎婿,我听说伽罗人都英俊潇洒有担当,且惯会做生意。”
已经被那金豆子迷了眼的李媒婆,满脸堆笑的说道:“就冲姑娘这财大气粗,您要什么样的,我就跟您找什么样的,您就等消息吧!”
“那您大概什么时候有消息呢?”柳静颐故作急不可耐的样子。
李媒婆讥笑,“唉,也难怪小娘子着急,毕竟这样的相貌,如果不是遇见我,您就当一辈子老姑娘吧!”说罢,她想了想,说道:“小娘子宽心等五日,五日之后我必给您答复。”
“那五日后,我们在城里的风来茶楼见,届时我会将茶楼包下,不让闲杂人等坏了我的事儿。”
李媒婆满脸堆笑,原本就不算大的双眼,此时被脸上因笑意形成的褶皱挤成了月牙状,“小娘子,我送您。”
柳静颐戴上帏帽,离开一线牵冰人馆。她心下一寒,悬着的心像坠入冰窟,李媒婆恐怕做的,不只是媒婆的生意,她私下在做贩卖人口的生意。
恐怕在这陇右,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链条。贸然的打草惊蛇,恐遭不测。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纪家少夫人居然是伽罗人。李媒婆身上那不经意间漏出的胳膊上的烧伤,也让她颇为在意。
她想起户籍文书记载,唐子卿的母亲宛娘原是流民,经过李媒婆的撮合,嫁给了唐子卿的父亲,唐子卿已过而立之年,也就意味着李媒婆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在为人作媒。
已过午时,与李媒婆斗智斗勇了一上午,柳静颐觉着有些累。夏日的午时,格外闷热,又热又累,此时她只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吃些东西。突然一阵凉风拂过,风中夹杂着一股甘甜的气味,柳静颐顿时愣在原地。那是她在药田闻到的气味。
柳静颐循着气味,来到一家饭馆门口。她抬头一看,是陇右府内有名的云水食肆门前。柳静颐便带紫苏走了进来。正值午食时分,一楼人声嘈杂,向来喜欢清净的她,便带紫苏上了二楼。
走上二楼,那香气越来越近,柳静颐四下环顾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二楼虽然也食客不少,却不似一楼那般嘈杂,柳静颐想寻找那香气源头,却始终无法确定香气的具体位置。
柳静颐落座后,往外望去,才发现这云水食肆正位于一线牵冰人馆的斜对面,从二楼往下看去,冰人馆来来往往的客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小娘子可是刚刚去找了那李媒婆?”只见身着一身玫红色水纹罗裙的云水食肆的老板娘亲自为二人端来了水。外界都传云水食肆老板娘虽为女子,却是女中豪杰,行事作风不输男儿,凭着一己之力挑起了这云水食肆的生意,并在她的管理下,食肆生意风生水起。
柳静颐一直以为这位老板娘应是一位颇为英气,不拘小节的女子,今日一见,原来却是一位娇小玲珑,温言软语的小娘子。今日一件,令她颇感意外。
听到她的提问,柳静颐和善的点点头,故作娇柔道:“小女已到适婚年龄,奈何父母双亡,加上相貌丑陋,便只能请那李媒婆为我做媒。”
老板娘放下托盘,轻声道:“那就祝小娘子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今日是我这云水食肆每月一次的免费喝茶日,今日凡是来我这里用餐的,都会喝到我这独门秘茶。”
说罢她放下托盘,送上菜单。柳静颐正看菜单,紫苏拿起茶壶想要给柳静颐倒茶,只见茶壶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她轻声叫了一声:“姑娘。”示意柳静颐看着那纸条。
柳静颐拿起纸条,看了看老板娘,只见老板娘不动声色的说道:“小娘子想吃什么,如果初来我们云水食肆,那我建议小娘子尝一下我们的招牌菜。”
“好,那就来两个招牌菜,再来一个汤。”柳静颐的心思已经不在点餐上。等老板娘走后,柳静颐打开了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媒妁之事,勿找李媒婆,切记,小心丢了性命。”
这老板娘名为罗玉湖,虽然娇小玲珑,却向来疾恶如仇,为人豪爽。今日她从窗子上偶然见柳静颐二人从那冰人馆出来,怕二人误入歹人之手,有心劝阻,正巧二人来她这饭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