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吴母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摸出方手帕,拭着眼角,伤心地道:“要不是老太爷早已退位,咱家、咱家也不至于没了个人帮衬。也不至于去求到了姚大老爷的跟前……都是没权没势的错啊。”
“行啦,提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做什么?再说下去,你就又该数落我没用了。是,我是考不中进士,可这些年,也没让你少享了富贵!”
吴父不耐烦地打断吴母的话,心头烦躁,抓起茶盏,猛灌了几口。
他家原也是官宦之家,可他祖父退位后,后辈们也没个能接班的,势力就微弱了下来。
好在祖父留下的家财不少,倒也让这么一大家子人吃穿不愁的。
只是养出来的尽是些纨绔了。没有长歪,就算是祖父的家教好。
可就因为没有长歪,二儿子吴敏哲、才被人给随随便便地就打死了。
吴父郁闷得都不知道能找谁说理儿去。
“哐当”一声!
有扇窗户被大风给吹开了。吹得砸在墙面上,又反弹了回去,就“咯吱、咯吱”地在那儿晃荡着。
给屋里的二人惊了一大跳。
吴父拍了拍心脏,跑两步过去,准备重新关紧窗户。
一边恨声道:“找这么个破烂地方、像关猪狗似的关着我们,这姚大老爷……”
话还没有说完。
黑夜中……
突然之间,一柄利剑、自外而内,向着他的胸口就刺了过来。
吴父大骇,吓得脑子直接木掉,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刃袭来。
就在此时!
“叮”地一声脆响。
就在吴父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
窗外屋檐下,忽然闪出一道寒芒,“叮”地一声打在那柄长剑的剑身上。
持剑之人只觉五指一麻,手中长剑便落去了地上。
而随着寒芒闪现的彭凉,两脚凌空翻转,便将其给踹飞出老远。
来偷袭的持剑人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呼痛声,便被这一脚、给踹得疼晕了过去。
屋里的吴敏哲父母,则吓呆了。
彭凉没看他俩。
兵器一收,上前提起那个歹人,便纵跃而去。
屋外,姚丛安排的两个随从进屋,将吴父和吴母带去了别的地方。
……
此前,另一边、另一坊市内的一座小院内。
狄映让守在这儿的两名姚丛的护卫、去接应吴敏哲父母那边,并让陈荷花父母进屋,自己和姚丛则去了一间空屋内,准备审问王木。
黄昏时,他们离开丘陵带后,狄映原本的打算是连夜验骨。
可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见到了陈家村中冒向半空的浓烟。
狄映便让彭凉紧急赶去了关押马才的地方,自己则和姚丛调头去了陈家村。
知道起火的人家果然是陈荷花的家后,就和村民们一起加入了灭火行动。
待火势熄灭后,狄映和姚丛又赶在城门落钥前回去。
进城后没走出多远,就遇到了抓着王木来寻他们的彭凉。
狄映便让彭凉再次赶去吴敏哲父母住的地方,而他则和姚丛,押着王木赶来了这里。
看着面色死灰的王木,狄映还没出声,姚丛先冲了上去,对着王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边打,边咬着牙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