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狄映点头。
“当我有了这样的猜测,就能知道、朴老汉夫妇其实对朴赞的管教是比较严厉的。
可惜朴赞没有听、更没有改。之后再验到致朴赞死亡的那道致命伤。
那一镰刀很干脆、也很用力,且位置准确。
但也只有那一下。
我们验尸前就已知:凶手行凶的目的不是情杀、不是财杀,只能是仇杀。
可奇怪点也就出现了:一个对他有仇的人,为什么只砍了他一下?还力求一击毙命?只求对方速死?
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说明:凶手对朴赞是有感情的。有爱又有恨,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呢?
而朴赞并未成亲。
咱们听说过他胡作非为、却没听说过他有调戏或侵害过任何女子。
案卷档记里也没有提到他关于这方面的恶事。
所以我就把目标放在了其家人的身上。
我们遇案:第一时间就会先怀疑死者的亲朋和好友。
因为他们比陌生人、更具备作案的动机和条件。
通过验尸,我还知道:杀死朴赞的,只有一个男性的凶手。年龄在45至48岁之间。
就算我没有推算出凶手的身高和体重,但朴家人中:仅这个年龄,也就只有朴老汉符合。”
“哦哦哦。”
刘六将头点成了小鸡啄米。
闪着星星眼,看着自家的大人,说出自己对大人的话的理解总结。
“第一、朴老汉最初反对我们开坟的反常;第二、凶手行凶的手法、以及特征,让您基本就判断出了朴老汉就是真凶。
那只有他一个凶手的话,他和朴大娘都指着东厢房,朴小弟就肯定是在说谎了。”
“没错,你很聪明。”
狄映赞许地夸奖了刘六。
然后再道:“知道朴小弟在说谎,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谎。
他对他哥的死,明显没有过于悲痛的神色。提到要开坟,他也没有反对之意。凭这两点,我就排除了他是真凶。
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是想阻止我们再继续调查?怕我们发现屠亮不是真凶?还是想帮着真凶隐瞒?
我得弄清楚。
所以,跟着他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的床榻前、有一滩深褐色、看起来像是血迹的物什。
但留下的时间、显然是在朴赞死亡前。
且那量、也不是一个能致人死亡的量。
我有撮土闻到过。
那是灯油的气味儿。已经极淡。留在地面上的时间、至少是六日前。
再说床榻。
我问朴小弟:他哥死的时候头在哪边的时候,他怔了一下后才给我指的方向。
明明枕头就在靠窗那头,他却还是指了一下。而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那么问。
他的怔愣,也不是奇怪,而更像是在思索。
思索之后,才指了出来。
这么一个根本就不用考虑的问题、他为什么要思索一下?
很简单:他哥不是死在这张床榻上的。
之后我在院子里打转,有从西厢房打开的窗户看到、里面的床榻、大小高矮都和东厢房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