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收好舆图,喊了声“乌云。”
乌云就溜溜达达地跑了进来。
公堂高大,方便它进出。
进来的时候,嘴里还嚼着不知道叫什么的果子。
侍卫们宠乌云,比宠孩子还要宠。
给它脖子上挂个布袋子,里面装满了果子或者豆饼。
让乌云一低头就吃得着。
每次不等它吃完,就又装满了。
狄映都替乌云的脖子累得慌。
走下高台,顺手从乌云的布袋里摸出个果子塞嘴里,然后一边啃、一边往外走,一边招呼侍卫们带上铁锹、石凿、绳子等工具,跟上。
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回头问了聂波一句:“巫婆之类的没带回来?”
聂波的大脑袋晃了晃,回道:“没。一个都没发现。”
“行吧,”
狄映继续啃果子,含含糊糊地道:“没有就好。免得我还得跟他们来场医毒揭秘大战。我哪有那功夫儿啊。”
结果,他连搜山的功夫儿都没有。
一行人才出县衙没多远,就听到了鸣冤鼓响。
狄映只得掉头回去。
也没升堂,就在门口问向击鼓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男子一见问自己话的人、身后跟着一队气势不凡的人,便猜测这人应该就是县大老爷。
便赶紧行礼回答道:“草民的弟弟和弟媳失踪。草民特来报案。”
狄映一听,又是夫妇失踪案,便连忙将人请进县衙大门边的花厅问案。
男子虽然一身村夫打扮,但说话也利落。
“草民是饶镇阳花村人。姓邱名传岩。今日晨时,草民的三弟邱传栋和三弟媳,听闻三弟媳蔡氏娘家母亲病重,便离家赶往了金石村。
阳花村在饶镇的北头,金石村在饶镇的南头。
他俩出门后大概一个时辰,草民的母亲想起家中还有一支、草民父亲自山里挖到的野山参。
便翻找了出来,让草民给送去金石村蔡家。
谁知等草民找到蔡家时,蔡家说他俩根本就没有回来。而且也没有托人寄送过任何包袱。
这事儿就怪了。本来传栋夫妻是要下地干活的,结果一出门,就遇到了一邮差。
那邮差将一个包袱交给了蔡氏,里面装有一只做好的鞋、还有一只未做完的,上面还连着针和线。
我母亲说:那是蔡氏母亲病重的意思。
这才让传栋两口子赶紧回去看看。
可蔡家说压根儿也没这么做过。而且草民见到了蔡母,好端端的。
草民心知坏事了,便喊上蔡家的兄弟,又沿路找了回去。
什么也没找到。就连传栋临走时拎的鸡、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草民等也沿路打听了,饶镇上的人也没有见过他俩的。草民便赶紧就来县衙报了案。”
狄映一听,立刻起身。
现在是下晌近晚饭时分,邱传栋夫妇出事,是在今日的晨时。
时间很近,大有希望能够找到人。
就算找不到,也绝对可以找得到线索。
问完邱传栋夫妇俩的衣着、特征等之后,狄映就对邱传岩道:“你自己和你们的人再打听一下。本官这就去找。”
吩咐完,狄映抬脚跑出了县衙。骑上乌云,朝着饶镇而去。
出彭泽县城,一路向西,左边两里地外就是守堂村。狄映没过去,而是继续向西,穿过丰镇。
再右转,路过焦家村,再往西,一路跑到了饶镇。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狄映下马,招呼一行人都点起火把,自己也举着一根,然后步行,往饶镇北边儿的阳花村去。
饶镇到阳花村要翻过两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