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万彻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房俊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欺负老实人?
虽然自己的动机并不是想要坑骗薛万彻,只是想借机跟薛万彻这一伙人划清界限,但薛万彻这人虽然混账了有些,却是个没心机的夯实汉子,自己都觉得不忍心……
李二陛下见到房俊神色松动,正欲劝说两句,便闻听内侍来报,荆王殿下求见。
李二陛下摆摆手,让他进来。
“参见陛下……”
李元景施礼,李二陛下道:“六弟有事?”
李元景瞅了神情窘迫的薛万彻一眼,心里叹气,道:“微臣是想跟二郎求求情,那处庄园乃是丹阳心爱之物,若是被万彻输掉,怕是不好交待,所以,可否以钱财代替?”
李二陛下面无表情,并未言语,心中却有些不满。
这算什么?
故意在薛万彻面前显示你的关心,以此来给薛万彻营造一种朕会打压他偏袒房俊的感受?
裴律师瞅了瞅陛下面色,道:“荆王殿下有所不知,刚刚陛下经由陛下劝说,二郎已然答允,庄子就不要了,只要三十万贯即可。”
李元景愕然道:“这过分了吧?那庄子哪里值得上三十万贯?一半都没有吧!”
裴律师道:“殿下此言谬矣,他两人的彩头殿下是知道的,房二郎出三十万贯,薛将军出那处庄子,两人都是同意的,现在薛将军既然反悔不愿意给庄子,那自然就要给三十万贯。殿下现在这般说话,不仅有失公允,而且有失身份,您是亲王殿下,不能因为薛将军与您走得近就加以偏袒,房二郎与您疏远一些,就让人家吃亏。”
话里话外,挑拨离间的意味实在是昭然若揭。
不仅仅挑拨李元景与房俊,更挑拨陛下与李元景……
李元景蹙蹙眉,无奈道:“薛将军哪里拿得出三十万贯?也罢,薛将军能拿出多少算多少,余下不足,本王给他添上。”
薛万彻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道:“殿下……”
李二陛下没言语,淡淡的看着李元景在自己面前收拢人心、拉拢统兵大将,心里升起一份怪异的感觉……这厮是要造反么?
居然如此肆无忌惮!
房俊瞥了李元景一眼,突然说道:“不必荆王殿下费心,既然薛将军拿不出三十万贯,某又岂是强人所难之人呢?所以……”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包括李二陛下在内,都诧异的看向房俊。
还真有气量啊!
孰料,房俊又接着说道:“……所以,三十万贯不必拿,某就只要那处庄子就好。”
李二陛下无语,这小子今天怎么总是大踹气?
不过……真特娘咧爽利!
他去看李元景,果不其然,这位荆王殿下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正在怒视房俊。
他没来的时候,房二已经答应不要那处庄子;等他来了想要笼络薛万彻,房二却立马改了主意,给多少钱都不行,就要庄子!
岂不是他李元景来到这里非但丝毫面子没有,反而起了反作用?
李元景是真真快要气炸了肺!
以往房二这厮可是成天跟在他后头跑的傻小子,对自己言听计从,这是这两年不仅渐行渐远,这厮反而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太多的抵触之心,李元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股抵触从何而来?
李元景说不出话,脸被打的啪啪响,还能说什么?只能记恨在心,将房俊彻底归纳于对手之列,原先的拉拢心思算是完全消失无踪。
薛万彻眼见这回拿钱都不好使了,干脆耍赖道:“反正那处庄子不能给你,那是公主心爱之物,某没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