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1 / 2)

祁斯遇有自己好奇的事,所以她立刻发了问。“沈医已经因为我家的事……”她没想到自己还是怎么也说不出后半句话,只能停顿片刻后又问,“所以你为什么还要为朝廷卖命?”

“为了你。”唐一惊语出惊人,“听闻我师兄从你小的时候就在为你看病,一看就是二十年,我很好奇连他都治不好的人是什么样的。”

“原来是因为他。”连祁斯遇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松了口气。可唐一惊是个很轴的人,还是坚持说:“不,只是为了你。”

“想为我诊病直说即可,不是非要来这里的。”祁斯遇动了点儿恻隐之心,直接向唐一惊伸出了手:“你现在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把完脉你就走吧,朝堂和江湖不一样的,你没必要自投火坑。”

唐一惊没说话,但是还是把手搭上了她的手腕。这脉诊了很久,唐一惊松手的时候表情也很凝重。祁斯遇看见她这般也不意外,只问:“诊完了?”唐一惊下意识点头,随即又摇头说:“大抵知道了,但还有些理不清。”

还不等祁斯遇说话唐一惊又说:“我会留下的,直到治好你。”祁斯遇对唐一惊的行为多有不解,但还是很感谢她愿意揽下这个烂摊子,抱拳向她说了句:“多谢。”

“小郡王!”祁斯遇出门前唐一惊叫住了她,她说得有些急,“听说师兄的女儿被你收养了,她还好吗?”

祁斯遇以为自己心中了然,全当唐一惊是和沈医兄妹情深,还很热情地说:“阿酒很好,你若是惦念,可以来都国公府看她。”听到她这话的唐一惊松了口气,最终轻声说了一句:“谢谢您。”

蔺端正在门外等她,才见她出来就问:“见得怎么样?”

“她现在治不了我,但她说自己会留下来为我看病。”祁斯遇说完抬眼看到了一脸笑意的蔺端,她这才明白了原委:“你带我去见她,就是因为她承诺会医好我吧。”

“是。”蔺端很是坦诚地点了点头,“我希望她能治好你。”

祁斯遇对这件事却没那么纠结,只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没发生的事有什么可愁的。”蔺端没再说这件事,而是另起了个话头。“一会儿去我那儿吃吧,你好久没来燕王府坐坐了。”

“成。”祁斯遇一口应下了这件事,跟着蔺端上了回府的马车。才到门口就有人来报,说是有客人来了,正在前厅等着。蔺端随口一问是谁,小厮却有些支支吾吾,蔺端知道下人的顾虑,说了一句:“尽管说吧。”

“是许方先生。”

“许方?”祁斯遇在蔺端开口之前发出了疑问,谁知蔺端和她对视时脸上也是同样的迷茫,“我不知道他会来,自从大哥去就番我们也没再见过。”

祁斯遇没说话,走到会客厅门前却停住了脚步,她和蔺端说:“我就不进去见他了,他应当也不想见我。”

“你又不是客,有什么要避的。”蔺端难得强势几分,说完就抓着祁斯遇的手臂把她扯进了屋。许方早听见了他们在门口的对话,但还是等着两人进了屋才起身说:“许方冒昧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二位殿下。”

蔺端松开了祁斯遇,带着她走到空着的两个主位坐下后才看着许方开口:“确实没想到你会来,许先生是有什么要事吗?”

“来给您和小郡王送份礼物。”许方递上了一封信,又说:“许方的信送到了,任务也就完成了,先告辞了。”

祁斯遇看着他的背影很是疑惑,“这是什么意思,老大还不肯安生吗?”蔺端很是麻利地撕开了信封,笑着对她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信是蔺昊写的,祁斯遇认不出蔺昊的字,蔺端却是一打眼就看出来了。“是大哥写的。”祁斯遇还在看信的内容,蔺昊并没写太多字,寥寥数行言之无物,祁斯遇看完了还是一头雾水。“天地浩瀚,人生世上不可一叶障目。”祁斯遇越念越是焦灼,“若不能洞若观火,那就隔岸再观,莫要引火烧身。他写这些什么意思,教你做人的道理吗?”

蔺端也谈不上明白,皱着眉说:“我也没参透,但大哥总不至于千里迢迢只同我说这种闲话。而且方才许方说这是给咱俩的礼物,恐怕是在提醒什么。”

“一叶障目。”祁斯遇念叨着,“洞若观火,隔岸观火,引火烧身,他用了这么多火,也太奇怪了。”

“恐怕是真的会有什么事要发生。”蔺端叹了口气,“只是我想不到会是什么事,也想不通大哥为什么要给我提醒。”

“若不是他自己谋划,他怎么会这般清楚?”祁斯遇没法信任蔺昊,下意识就觉得这件事同蔺昊脱不了关系。“他可打得一手好算盘。提前说这么两句云里雾里的话,让我们绞尽脑汁心烦不说,就算事后真怎么样了他也能说自己早提醒过了。好人倒是都被他做去了。”

“应当不是大哥要做什么。”蔺端替蔺昊辩驳了一句,“他若是要做,估计能直言些。但这信上的话如此隐晦,想来也就是两种可能。要么是他摸不准,要么是他也不好说太明。”他轻叹了一口气,“我倒希望是第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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