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江国甲贺郡的望月城,城主望月吉栋正在紧皱眉头,他的对面坐着一对年轻夫妻,正是细川信元和望月雪。
“爷爷!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就这么点小事有那么难办吗?”望月雪不开心的说道,来之前她可是跟细川信元打了保票的,保证让甲贺望月氏处于中立态度。
“小事?这能是小事吗?让望月家在将来织田军入侵主家的时候保持中立,这不就等于是背叛吗!想当年若不是六角家收留本家,让本家得以在甲贺扎根繁衍,就不会有现在甲贺五十三家之首的望月家了!”望月吉栋吹胡子瞪眼的,结果却换来望月雪俏皮的吐舌头。
“望月大人此话严重了,当年望月氏可是名门望族,是他六角家恳求宗家在甲贺开辟分家的,也同样是为了提升他六角家的威望,所谓各取所需罢了。”细川信元笔直的坐在对面,出口辩驳道。
“可即使是这样,本家也绝不能作出对不起主家的事情!这有悖武家义理!”望月吉栋也不示弱,现在的细川信元早已没有当年的管领身份,彼此之间已经是平等的地位了。
“在下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规劝贵家恪守武士义理,万不可走出有辱家门的一步。”细川信元可能不懂如何在谈判桌上争权夺利,但是他可是会忽悠人啊。
“啊?哈哈哈!细川大人,这是在下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啊哈哈哈!咳!咳!”望月吉栋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望月雪赶紧上前拍打后背。
“望月大人不要笑,请听在下把话说完。据雪儿跟我说,望月家祖上可是清和天皇的第四皇子,贞保亲王的皇孙滋野善淵殿下。”望月雪没少和细川信元谈起自家的情况,恨不得将家里有几棵草都告诉他。
“没错!”谈起这个,望月吉栋自豪的挺起胸膛。
“望月氏是从滋野则重(望月太郎)殿下那里,传下来的嫡流,可以说望月氏的体内也流淌着皇室血脉,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细川信元像不要钱似的一通忽悠。
“不错!”现在望月吉栋已经被细川信元捧得都找不到北了,甚至都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亲王。
“可惜,这样一个拥有高贵血统的家族,如今却要助纣为虐,真是皇室的悲哀,武家的悲哀啊。”细川信元突然话锋一转,将捧得高高的望月吉栋重重摔下。
“咳!咳!啥?”望月吉栋被这么一呛,又差点背过气去,后面的望月雪再次抚背,嗔怒的看了一眼细川信元。
“望月大人可知道前阵子幕府新继任的义荣将军?”细川信元耸耸肩,表示不再吓老爷子了。
“嗯嗯。”还没缓过气来的望月吉栋连连点头。
“那可是三好家逼迫朝廷作出的选择,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人人得而诛之。”细川信元慷慨激昂的说道,还愤怒地一挥拳头。
“那是三好家,可是这和主家有什么关系?”望月吉栋不明白这绕来绕去怎么说到了逆臣三好的头上。
“知道为什么后来本家不愿和六角家有瓜葛吗?是因为六角义治表面上忠贞不渝,背后却卖主求荣…”
“大胆!敢侮辱主公!小子拿命来!”望月吉栋霍得站起身来,就要去拔身后刀具架上的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