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该相信我的为人,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只是奉天官银号的模式的确太落后了,必须要淘汰掉,我也是顺势而为!”
“你准备建立新的银行,管理奉票发行?”王永江何等敏锐,立刻想清楚了张廷兰的打算。
“先生猜的一点都不错,中国的银行同列强的银行相比,最大的弱点并不是资本薄弱,而是理念落后,我们的官员根本不理解资本运行的规律。把银行单纯当成了货币的发行机关,并没有意识到银行在国民生活之中的重要作用,因此才会出现段芝贵这种把银行当成私人金库的愚蠢行为。新的银行一定要避免这种情况,而且一点建立之后,就会承诺以合理的比例,兑换旧的奉票,尽可能保证老百姓的利益!”
听到了这里,终于点了点头:“能按照你说的做,实在是太好了,奉天百姓苦啊!”王永江叹了口气说道:“段芝贵能如此,张雨亭就能这么做,你就不怕新的银行会成为张作霖的小金库么?”
“不怕,新的银行并不会由政府控制,股权会交到几家实力雄厚的商人手中,政府只提供宏观指导,银行拥有相当的dú lì性。因此只会根据社会的实际需要发行货币,足民用而不足国用!”
王永江眉头紧皱,仔细思量着张廷兰的每一句话,这个年轻人虽然连正式官员都不是,手中也没有一枪一炮。但是却有让奉天经济翻天覆地的本事,他的计划都奉天有着重要的影响,甚至能够左右奉天经济的未来,必须用心思量。
“拙言,你还是在撒谎!按照你的办法,银行固然不会受张雨亭的干扰,但是绝对会被你张廷兰操纵,到时候你就是奉天的无冕之王,轻松掌控一切!”
王永江的确是厉害,看透了张廷兰的谋算,其实这种私有的,拥有货币发行权的银行是很危险的,一旦发展到极致,整个国家机器都会被金融寡头操纵,只是眼下张廷兰不得不如此而已。
“铁龛先生,您要是这么认为,也没有错。只是我们外有列强的银行压榨,内有政府扯后腿,而且原有的钱庄票号都落后世界,我们想要保证金融的安全,就必须联合一切的力量,去争取权力。即便是张作霖执掌了奉天,我对他也是不放心的,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王永江在地上走了几圈,他的心中也在不住的翻腾,思量半晌说道:“拙言,我想自荐为新银行的行长,咱们互相盯着,谁也不能把私利凌驾于国家利益至上,到了必要的时候,这个银行要进行改革!”
整个奉天,能让张廷兰在人品和才干上都认可的,就是王永江一人而已,现在他想当这个行长,张廷兰自然欣喜若狂,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拙言,还有一个问题,你想办银行,就必须要有充足的准备金,而且必须是真金白银,你做好了准备么?”
“铁龛先生,您就放心吧!”张廷兰自信十足的保证。
这边张廷兰和王永江仔细商讨新银行的问题,那边段芝贵却在筹划着下一步敛财的计划,通过奉天官银号,他弄到了一百多万的资金,随即他就向干爹献上一部分,又给请愿团投了不少钱,当然大头儿还在他的腰包里。
这位干殿下从敛财之中尝到了甜头,他准备干一票更大的,又把紫岩老道请了过来。
“上将军,贫道是方外之人,只知道西方数金,北方属水,两者相交是乾位,正是财富云集之所,您或许可以想想办法!”
段芝贵急忙按照紫岩的说法,去奉天西北打听了一下,那个位置正是北市场!
干殿下很快就弄清楚了,有个奉天商人组建的兴业公司,负责开发北市场,每天花钱都像流水一般,光是砖瓦灰石,就价值百万以上。
了解这个情况之后,段芝贵顿时就两眼发红,这个兴业公司才是最有钱的地方,只怕比起官银号还要肥。
段芝贵这次从běi 精带来了一个加强团,他当即从调来一个营的士兵,猛扑向北市场。
如今的北市场可了不得,随着开发工作的深入,奉天大大小小的商人都看出了北市场的商业价值,稍微有点实力的都后悔不已,没有像刘书成等人一样抓住机会,不过这些人也都筹划着租用一批商铺,就连外地的商人也都前来打探消息,毫不客气的说北市场虽然没有建成,但是也是奉天最具吸引力的地区了。
今天又有不少商人,来到兴业公司,观看他们的展示图,寻找合适的商铺。
就在此时段芝贵的部队凶神恶煞一般将兴业公司围了起来,这些人都荷枪实弹,把所有人都控制起来,为首的军官满脸冷笑的盯着这些商人,就好像盯着一群大肥羊一般,他们马上就可以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