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看着陆续汇总过来的账目,张廷兰等人都大吃一惊,按照记录,官银号储存的金银外币总价在二百一十万大洋左右。可是被段芝贵搬走了一百多万之后,就空了下来,也就是说其中有一半以上被贪墨了。
随着调查的深入,还发现官银号和正金银行有不少往来账目,张廷兰仔细看了看,眉头顿时就立了起来。
“王厅长,这上面记载,几次奉票出现动荡的之前,官银号都有大量现金流出,还都落到了正金银行的手中,你能解释一下么?”
别看张廷兰年轻,但是这段时间执掌权衡,也有一股子威风,况且他现在手握着真凭实据,王树翰两条腿也有些发软,不过他还强撑着。
“这不过是正常往来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而且你们只是暂时接管官银号,也没有查账的权力,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只能找段都督,让他做主吧!”
说着王树翰就要往外走,想跑!张廷兰哪里会轻易放了他,如果说rì本人十恶不赦,那些甘心给rì本人当狗腿子的汉jiān就应该万剐凌迟。堂堂一省的财政厅长,居然和rì本人的银行合作,奉天的金融安全简直就成了笑话。
“王厅长,还是别着急走了,渎职贪污,你就等着吃牢饭吧!”张廷兰以挥手,四个士兵就冲了上去,一下子就把王树翰按到在地。
王树翰虽然身份不低,但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况且他还没理。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如果公布出去,奉天的老百姓就能把他给撕碎了,每次奉票变动,就有无数百姓损失惨重,这些人一定都恨死了搞鬼的人。
他知道段芝贵将管理权交了出去之后,就感到了不妙,因此急忙来到官银号,想要处理一下麻烦,没想到张廷兰的速度更快,直接带着士兵就接管了,他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土匪抢劫,还要用刀枪威逼,王厅长抢劫只要用印几张纸就行了!一省百姓的福祉就在一念之间,王树翰你未免太下作了吧!”
王永江清楚官银号的问题,但是没想到竟然糟糕到了这种程度,王树翰竟然还和rì本人勾结,简直是可杀不可留。
“王永江,你以为我愿意如此么?这几年要不是我苦心经营,官银号早就完了,rì本人势力庞大,把刀架到了脖子上,我除了忍痛割肉,还能怎么办?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坐到我的位置,就知道什么叫进退两难了!”
王树翰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嘴硬,张廷兰随手抓起一个账本,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正好砸中了王树翰的鼻子,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王树翰,卖国就是卖国,还把自己当成了委曲求全的英雄,你还能更无耻一些么?你的确割了肉,可是不只喂了rì本人,还喂了你自己,你的家产之中带着多少奉天百姓的血泪,老天不收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张廷兰对于这种善于诡辩的jiān狡之徒厌恶到了极点,明明是自己无耻,偏偏还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简直在侮辱别人的智商。
他也懒得看王树翰了,直接让士兵把他关押起来,随着检查的深入,官银号上上下下的管事人员,几乎没有一个干净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只要有一点权力,都按照经手三分肥的原则,捞取自己的一份。
张廷兰一看这个局面,就知道把官银号所有人都枪毙了,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冤假错案,只是印制钞票,操作机器也是一个技术活,短时间之内,自己还找不到代替的人才。
因此张廷兰只把几个罪大恶极的抓了起来,其他人都战战兢兢地赶到了空地上,他们眼睁睁看着王树翰被抓走,其他几个当头儿的也都如此,这些人也都恐惧到了极点,他们的小命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官银号从上到下,已经烂透了,肩负发行货币的权力,重如泰山,有些人却当成了儿戏,将官银号变成谋求私利,损公肥私的工具,简直十恶不赦。过去的罪过全部是王树翰,还有几个主管的问题,其他人可以不追究,但是要是再有问题,就小心你们的脑袋!”
话虽然严厉,但是这些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总算能保住性命了,这就比什么都强。
张廷兰接着大声说道:“你们接下来,要服从指挥,将官银号的工作做好,不能有任何的懈怠,否则杀你们二罪归一,绝不姑息!”
清理官银号的工作一直持续了两天多,账目全部理清,最后总账送到了张廷兰等人的面前时,大家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