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陈楚打电话,一看都快两点了,心想柳贺这女生也是想了很多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吧。
想到这里,季扬也便不耽搁了,骑上黑子的大船摩托车,直接奔运河去了。
运河与水库连着,延绵几百里的,运河横贯瀚城郊区,而一直延绵到县城,那里也成了个水库,夏天很多人在这里游泳,但每年夏天也都会淹死一些会游泳的。
季扬骑着摩托车,半个小时真到了,也是晚上车少,远远的就看到柳贺坐在运河边上,小腿在下面一荡一荡的,像是随后都要跳下去的样子。
他是过来人,也是知道男女十四五岁,十五六岁最是叛逆的时候,往往做事都是不计后果的,不一定就做出什么偏激的事儿,就像他以前那样……
“柳贺!”季扬下了摩托车喊了一嗓子。
“季扬――!”柳贺喜极而泣,忙朝着季扬奔跑过来,途中还甩了两跤,并哭着大声喊着季扬的名字。
夜深人静,柳贺的喊声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或许以前这种时候大家都进入了梦想,只有出租车司机才偶尔路过了。
但是前天季扬才刚把马猴子的侄儿捅了,马猴子的人正满世界的在找他,恨不得天天客车站,火车站都有人二十四小时守着,而马猴子手下都是夜场的,夜晚活动更是频繁。
柳贺哭着,喊着,扑进季扬的怀里,像是小鸟那样的温柔顺从,抱着季扬不松手,恰巧几个混混路过,他们虽然不是马猴子的手下,但是瀚城出了点事儿,混子没有不知道的,再说季扬曾经的名气太大,更是没人不知道的了。
那几个混混愣了愣,随即拨了马猴子手下的电话……
而此时的季扬还在安慰柳贺,说她很年轻,很漂亮,以后的路长,还说自己不是好人,是混子,不配她……
不过不管季扬怎么说,柳贺始终抓住他不松开,像是一松口就失去了所有似的。
可能每个人情窦初开的时候都会钟情一次,都会犯傻一次,也都会死心塌地一次,有的人也认为是轰轰烈烈的,当然,是他自己的轰轰烈烈,别人的稀松平常。
豆蔻年纪,亦是固执的年纪了。
“季扬,你带我走吧!”柳贺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季扬即使心是铁的不禁也有些松动了。
“我……”
“你不用说了,我就是想当你的媳妇,好不好!你不答应我就去跳河!”柳贺说着还是抱紧季扬。
季扬有些愁眉不展,他也是个男的,男追女隔重山,而女追男只是隔层纱,很薄很薄的纱了……他不禁觉得两人现实么?
“好吧!我们试试吧,如果不合适再分开。”季扬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柳贺毕竟漂亮,而季扬说完这句也后悔起来,自己这么做,以后怎么面对陈楚?而怎么面对妹子季小桃?这可是大事儿了,妹子是极力讨厌她的,而且自己也不太喜欢她,被柳贺给磨的。
柳贺欢喜的像是小燕子似的环抱住季扬的胳膊,撒娇的说:“嗯……老公,我饿了,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季扬摇头苦笑,心想感觉自己像是找了个女儿似的,唉,行啦,自己也不动她,过几天找个借口把她甩了得了。
他拉着柳贺,想到附近找一个营业的小饭店啥的,大半夜的,看哪里都黑乎乎的,他刚想骑上摩托,这时,四周已经车灯闪烁,从车上下来二十多人,拎着片刀棒子,便冲了过来。
“我糙!”季扬瞪大了眼,而刚一动,后面,左面,右面,全是车灯闪耀,七八十人,手持家伙,快步朝他围拢过来。
麻痹的……季扬攥进了拳头,随即又松开了。
这么多人,自己浑身是铁能碾几根钉,他也知道今天出不去了。
四周人圈子越围越小,最后这些人停住,像是包饺子似的,把季扬与柳贺围在当中。
柳贺已经傻了,吓得连个音都发不出来了,两手只是死死的抓住季扬的手臂。
随即,人群哗的散开一条缝隙,光头的马猴子,还有他的第一悍将刀夺,下面便是一律马猴子手下的打手,有些是老相识了,有些是新面孔。
而没等马猴子说话,这些人先叫骂道:“麻痹的季扬,你也有今天!今天就弄死你!”
马猴子也冷笑道:“糙你麻痹的季扬,我没少吃你亏啊!糙尼玛的你还捅过我一刀,大腿上还有疤呢!”
季扬一脸平静的说:“你感谢我手软,没他妈的捅死你!”
“行!你他妈的行!季扬,我马猴子佩服你,真的,真心佩服你是个棍!说吧,想咋死,临死前有啥交代的!你放心季扬,我马猴子是心狠手辣,但是祸不及家人,你放心季扬,今天我兄弟们都在场,我马猴子要是灭了你,以后要是动你家里人一根汗毛,我他妈的死在乱刀之下!还有我手下的兄弟们都给我他妈的听好了!今天咱们是跟季扬了断,谁要是以后敢动季扬家里人,我马猴子不管谁,执行家法!家法是什么,你们都给我说一遍!”
“挑断手筋脚筋!”七八十人声音如雷。
马猴子满意的点点头,旋即,双目如同鹰隼般直视季扬一字一顿的说道:“季扬,听到了吧!你家里人不用担心了,你可以放心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