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饥兵宛如黑色的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他们双目赤红,带着疯狂,饥饿很久的他们被闯军喂食饱餐一顿,那种饱餐的感觉让他们疯狂,饥饿很久的人,对他来说吃饱饭的诱惑远远大于金钱美人,后面是一群骑在马上督阵的流贼,他们并不会马上作战,只是会骑马,在饥民后面负责压阵。
“杀敌一人者入步营!”后面骑在马上那些人说道,一群饥兵散发出一种疯狂的光芒,他们更加疯狂的向前冲去,那些步贼则是冷笑起来,他们在等到这官兵的火炮发出怒吼,竟重载最前面的这些步贼,用霰弹打得稀烂。
砰砰砰一阵阵地面震动的声音,地上一些细小的石子都是颤抖了起来,远处可以看到一连串绚丽的火光,火光散去,他们想象中那群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饥民被打成碎肉的场景没有出现。
压阵的李过神色奇怪,这么早就发炮了?这不是官兵的做派啊,这么沉不住气么?
碰铁弹在天空飞舞,不是他们想象中对付饥民的那种霰弹,而是实心铁蛋在天空中飞舞,又重重的落下。
砰砰砰一声声巨响声音,一名流贼精骑便是被打中了身体,他的身体诡异的消失了一个部分,右边突然出现一片空洞,血肉从里面露出,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战马的嘶鸣随机响了起来,阵地瞬间变得慌乱起来,他们四处乱跑,一股恐慌四散。起来。李过神色慌乱,带着不可置信?官军疯了么,打我们骑兵,这样你不怕被饥民缠住?
前排的饥民也快冲到了阵前,火铳的轰鸣声,伴随着一阵阵青烟四散,前排流民霎时身体腾起一阵血雾气,他们惨叫着倒在地上,有的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头部被打中宛如一个西瓜一样爆裂开来。
火铳连绵不绝,似乎不会断绝一般,后方压阵的老营,步营惊恐之中向后退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们到底有多少排火铳!”刘宗敏吃惊说道,看着面前的火铳阵脸上带着惊恐之色,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看着面前明军战阵的火铳,道:“寻常火铳不过打十几轮,我们兄弟就能冲进去,怎么这火铳已然二十多轮还没有断绝!”
“非官军火铳多,而是排铳太快!”李岩道,看着一众流贼头目,他无奈叹口气,道:“你们观察一下,官军火铳手只有五排,他们三十息之中可以打十排铳”
“三十息十排?”一众将领都是不可置信的模样,李自成更是心头苦涩,这还怎么打!他看着自己督阵的步贼,老营根本不敢把他们掉到前面去,这种火铳步兵根本打不进去,骑兵他又不舍得用,对方那五十门火炮光是打一轮就已经让他心疼半天。
一众将领都是泄气,这种战场让他们有种崩溃的感觉,看着前面的饥民宛如原木一般一排排倒下,却是根本没有推进一步,始终都是那四十步的距离,那地方已经被死尸堆出了一道尸体组成的死墙一地碎肉,还有倒在地上哀嚎的闯军士兵。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土地远远看去都成了暗红色,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两侧的阵型中,一排排骑兵从两侧冲出,他们一身铁甲,白色的铁盔上是一尺多长的羽毛,宛如一片长羽之林一般,宛如铁流一般从两侧杀出,冲在最前面的莫君喝道:“队形,保持队形”
他说道,两侧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宛如一台钢铁机器一般,轻松屠戮着饥民,那些饥民本就到了崩溃的边缘,此刻遇到这骑兵的冲锋,已然崩溃,他们疯狂的向后狂奔而去,在后方指挥的李过喝道:“敌人的骑兵,骑兵!”他身后五百骑兵便要上前,一旁副将拉住了他道:“将军不可,对方骑兵是官军精锐,我们去了也讨不到便宜呀,而且您看对方的火炮,我们去了还要唉一轮炮击!”
李过锤了锤自己胸,脸色带着难言的失落,他调转马头离开。那后面贼军老营骑兵便是如同潮水般冲了上来,莫军长枪从那面前饥兵身体中抽出,带起一阵鲜血,冷冷的看了一眼远处的蜂涌上来的敌人,哼了一声,便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