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展昭站在铜镜前,开了所谓的天眼,看着镜子里,愕然有些发愣,因为,那所谓的天眼,居然并不是在眉心长了一只眼睛,而是多了一个银色的印记一般,看那样子,居然和身上所带的那块银饰的模样相差无几!
一夜展昭思考这所谓的天眼的事情,一夜未睡,然而,却是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一点都没有得到这天眼该如何使用,除了看看东西之外,仿佛没有别的什么用处了!
第二日,展昭神情不振,告别了包大人和公孙策,带着张龙和赵虎两人,马不停蹄的奔出了开封府!
东都外城,新城南壁,东南门曰陈州门,门外十里外为南华山。正南门曰南薰门,门外十里之遥,则为草市镇,因住家多以刘姓为主,又名刘家镇。这刘家草镇,虽只是镇店,但因靠近东京汴梁近郊,地处咽喉要路,市肆甚为发达,东西大街,南北买卖,十分繁华热闹。镇内住户约五百有余,多以经商为主。
镇内走过三个人,三人之中,走在最前的是一名蓝衫青年。只见这名青年,不过一身素蓝长衫,素白腰带,手中一柄素鞘古剑,面容俊雅,朗目沉墨,锋眉若剑,真是说不尽的风姿,道不尽的侠气,让人心中不由赞叹不已。
青年身后二人,其中一人,身穿灰色布衣,身形高魁,双目闪烁,年纪不过三十岁上下,一副老成模样,紧紧地地跟在蓝衣青年身后,另一人,有些怪异,一身短襟黑衣,宽腰厚背,肤色古铜,双目细长,看脸相不过二十七八年纪,却是弯腰驼背,步履蹒跚,若是不看脸面,说他有七老八十恐怕也有人信。但再细细看去,那人并非天生驼背,而是驼了一个黑色包裹,好似一个龟壳扣在后背。
三人一路走来,在一家三房院落门外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刘世昌,你确认此处便是你的家乡?”展昭淡淡的开口问道。
张龙背后的乌盆嗡嗡作响,“的确是这里,绝对错不了,这就是我家!”
展昭上前一步,轻叩门环,朗声叫道:“请问有人在家吗?”就听院内传来清亮女声回道:“谁啊?”“请问此处可是刘世昌、刘兄府上?”就听院内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木门吱一声突然大开,一名妇人出现在门口,只见此名妇人,身穿淡青花月白底半袖长衣,紫色罗裙,头挽螺髻,斜插银簪,面容娟秀,身形窈窕。一见门外三人,不由微微一愣,但随即便恢复常态,轻声问道:“三位可是认识我家相公?”
张龙背后的乌盆陡然震荡起来,剧烈震动,展昭叹了一口气,身形转到张龙背后,在乌盆上敲了几下,说道,“稍安勿躁!”乌盆渐渐地停止了震动!
那刘氏愕然的看着展昭的动作,眼神里似乎有着一丝慌乱之色,看样子,似乎想要后退关门一般,展昭拱手施礼道:“我等的确认识刘兄,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替刘兄送货于府上。”那刘氏一听,急忙问道:“送货?不知几位是何时见过我家相公?”展昭微微一顿,回道:“是半年以前。”“半年以前……”刘氏微微垂首,口中沉吟,静了许久才问道:“不知我家相公托几位护送何货物?
展昭将张龙背后的乌盆拿下,说道,“便是这包袱之中的乌盆了!”
“乌盆!?”刘氏有些愕然,迟疑的说道,“我家相公怎么会托人送乌盆呢?”
展昭笑了笑,拱了拱手,说道,“这件事就不清楚了,请问刘兄何在?”
那刘氏听言,只是神色有些黯然,低声回道:“几位有所不知,相公半年前去外地为珠宝入货,谁知这一去便不见踪影,已经有半年没回家了。”展昭听言,微微抬眸,又问道:“那可有书信往来?”刘氏摇头道:“正月初时,曾收到一封书信,相公在信中曾说元宵佳节定会回家团聚,但元宵节那日,我和百儿等了整夜,却始终不见相公踪影,自那以后,便杳无音信……也不知相公如今身在何处,是生是死……”“大嫂,请将这乌盆拿好,吾等在此等候,若是夫人一会儿有事相询,那么,再请出来找我们!”展昭将乌盆递给了刘氏,拱手说道,“大嫂请!”
刘氏点点头,将包袱收下转身进入到了屋院之中!
“展大人,为何要谎称半年前认识那刘世昌呢?”等到刘氏进屋之后,张龙直接开口问道。
展昭笑笑摇头,“只是为了核对一下此处究竟是不是刘世昌的住所而已,难不成要我们直接开口说,大嫂您的丈夫被人杀死,肉身都烧成了乌盆吗?”
“展大人说的是!”张龙和赵虎两人都憨厚的挠了挠头。
果然一刻钟之后,那刘氏再度出来,只见那刘氏发髻有些散乱,妆容有些零散,双眼通红,明显是已经哭过了一场的样子,刘氏将展昭三人请进房门,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三位官爷,一定要替相公做主,抓住那对害人的兄弟,为民妇的相公报仇啊!”
展昭两步上前,扶起刘氏道:“这位大嫂,不必言谢,此次我等除了护送刘兄回家之外,还望大嫂能够协助查案。”刘氏听言,未见安心,却反而再次抹泪饮泣道:“但依相公所言,此案线索全无,凶嫌也不知所踪,如何破案?民妇、民妇只求各位官爷能为民妇和相公做主!”说罢,激动难抑,弯腰屈膝,貌似又要下跪。
展昭急忙扶住刘氏,转头看向了房间桌子上摆放的乌盆,说道,“难道刘兄没有和你说吗?此次前来,便是来寻你找线索的!”
“你先莫要说没有线索,展某想要知道,刘兄出门做生意之前,可曾说过要进一些什么珠宝首饰?又是到何地去入货?可是从同一家入货?”展昭一连问出了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