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点点头道:”大叔,谢谢您,我一定好好工作。”
老人微笑:”别大叔大叔的,我叫翟冲是龙山公司的董事,你可以跟公司里其他人一样叫我翟叔。”
翟叔一直笑眯眯的,待人也和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小怜总感觉到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严感觉,像个大家族的长辈一般。白小怜听了连忙点头答应。
因为接受的正规教育并不多,所以她格外珍惜能够跟翟叔口中的大少爷一起去读书的机会。在龙山公司组织的为期三个月的培训里,表现的积极认真,连教练都调侃这个小小的人儿是不是吃了大力丸之类的药物才这么精神抖擞。
包括白小怜在内,这批保镖被留下的有12个,据说,他们是龙山公司的第五代保镖了。龙山公司培训的项目很多也很杂,小到驾车、骑射和认识、使用药物,大到使用刀枪剑幾。为了让他们可以合法拥有枪支弹药,甚至为每个人改了国籍。他们都l-e1到l-e12的编号。(据说,l是”龙”字的首字母,e是第五代的指代,第一代是l-)。
然而越培训,白小怜越觉得事情的重大。开始心想不就是个给大少爷陪读的书童吗,后来都发现自己接受的培训简直是要做国际特工了。问同行的做过保镖的人,他们也说在其他保镖公司时是没有这么严格的。不免在心里觉得有些蹊跷。
白小怜抽到了7号,也就是l-e7,拿到那个编号时她的手都在微微地发着抖。龙山公司承诺给她每个月两万五的薪水--这是她在码头上搬一年的货物都赚不到的钱。这样的话,房租有了着落,不管是小磊的学业还是姐弟两人生计就都不成问题了。
甚至,还可以存下一点儿钱等妈妈回来安置妈妈……一想到自己的母亲,白小怜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一下。
妈妈,她在劳教所过得一定很不好吧。随着她的长大,她发现她的人越来越瘦弱苍老,原来的美丽也已经不复存在了。白小怜想,漆黑的眼睛里便多了一抹忧伤的色彩来。
这几年,白小怜自己过得并不好,跟弟弟还在那个所谓的家,跟继父一起生活时,她还可以稍微有一点儿余钱。可是自从这几年从那个残破的家里逃出来,弟弟又读了书,她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艰难。因为怕随时没有饭吃,没有住处,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买过,这几年没怎么长身体,身上还是那件从家里穿出来的旧牛仔裤和有些起毛边的恤衫,白球鞋已经发黄了,虽然整个人干净清爽,却有一种跟时代脱节的感觉。
上次妈妈看到自己还问,小怜,你是不是过得不好啊,为什么好几年了都没有换新衣服。身上的旧衣服还是妈妈那时为自己买的,就像自己看到妈妈过得不好会难过一样,妈妈看她过得不好,一定会很难过吧?
“啪!”白小怜在走神间,一根教鞭打在了她的小腿上,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l-e7,要专心!做为栾氏的金牌保镖,不可以有分心的时候!”年事已高但精神矍烁的老培训师严厉地说,一段时间的培训下来,他发现这个团队里看上去最弱小最怯懦的小人儿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差,白小怜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掉以轻心,从而吃大亏的人。当然,吃了亏后的人,看到她柔柔弱弱的样子,还会继续掉以轻心。他对她可算是寄予了厚望的,看她走神,自然是要唤回。
只是,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那双漆黑的犀利的眼睛在这个时候这么迷离忧伤。是他看错了吗?这个小女孩儿那一瞬间好像在哭?是那种没有眼泪也没有表情的哭,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汪深潭,一瞬间被水草缠绕,更为叵测了。
“对不起。”白小怜忙说,又恢复了冷淡疏离的样子。
她知道培训师是为了自己好,一直很尊敬他。
其他的训练还好说,白小怜也能顺利完成。最受不了的就是力量训练了。力量训练的目的是训练出全身的肌肉线条,从大肌肉群练起,胸、背、腰、臀和腿部的大肌肉都要练出来,每天的负荷大得让人浑身酸痛无力不说,更恐怖的是,一个月不到,白小怜的胳膊和腿都粗了一圈,肚子上的腹肌都要爆出来了。幸亏她骨架纤细,穿上衣服看着也只是正常,不然成了一个浑身肌肉逑结的矮个子女人,真的很可怕。
十二个个保镖中除了白小怜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她岁数要大一些,三十出头吧。原本就是女汉子模样,经过力量训练之后变得更为吓人了。白小怜眼看着一起的人都粗了一圈,心里便打起了小鼓。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还处于爱美的年纪,想起自己成为女超人的模样就有些怯怯的,心不甘情不愿。再后来虽然其他方面还是一丝不苟的,可她在力量训练上就有些偷懒了。
老培训师开始时不理解,后来看出了症结所在,便又私下教了些练出身体漂亮曲线的方法。因此,十二个保镖里只有白小怜是条形肌肉,穿上衣服完全看不出。而其余人都是块状,看上去气势上就足以压倒她了。
三个月的培训说快也快,白小怜只觉得一晃眼就过去了。按惯例,三天后是角斗比赛,检验保镖们成绩的时候。在这之前白小怜拿到了自己保镖生涯的第一桶金:一万块钱的签约奖金。也就是,龙山公司跟她签合同了!
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的白小怜拿出了其中的五百块给弟弟买了一套好一点的运动装,又用一百买了件白裙子给自己,鞋子已经很破旧了,不得已,又买了双断码打折的球鞋。剩下的钱,她存起了一部分,又买了两大袋食品和营养品--一袋送到弟弟的学校去,而另一袋,她坐了公共汽车去女子劳教所拿给妈妈。
这几个月忙着培训都没有去看妈妈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担心她。又两年过去了,离她刑满释放的日子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