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不可能的人啊。为什么赶着她去爱他,为他心神不定呢?即便是两年后,她还在为他动心,心湖泛着大大的涟漪。
白小怜看着栾仕昕的睡颜发着呆,思绪一直漂浮不定。到底要她怎么办呢?以后每天陪在他的身边,自己真的不会煎熬致死吗?可是,两年的逃离告诉她,逃避真的不是办法,是什么都解决不了的。
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把这些交给时间去解决了。
栾仕昕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外面的天色已经透亮了,有熹微的晨光照进窗户里来。他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有些错愕,侧头,便注意到了旁边病床上白小怜苍白的睡颜。前一夜的事情慢慢浮上脑海,他微微觉得有些羞赧。
白小怜的疼痛劲儿过去了吧,这会儿睡得还算是安稳。她有很长很漂亮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在下眼睑投出浅浅的阴影。没有血色的唇真的裂开了,有一点儿已经干涸的血迹停在上面。让人很想替她舔了去,事实上,栾仕昕也这么做了。
他被她的睡颜蛊惑,坐在她的病床前伸出舌尖去舔她唇上的血迹,像是一只在舔着皮毛的小动物。一下,又一下。
不堪其扰醒来的白小怜,感觉到唇上酥酥麻麻的舔吻,暗暗吃了一惊。根本舍不得睁开眼睛啊,有这样甜蜜的感觉。何况,怎么敢睁开呢?于是,白小怜就摒住了呼吸装尸体,一动不动地任他对着她薄薄的、干涩的唇”胡作非为”。
谁知,栾仕昕越来越过份,舔吻完了她的唇,他甚至把自己的舌尖抵进了白小怜的嘴巴里,去吮吸她唇齿间的甜美。
心里在”砰砰”直跳,脸也越来越红。生怕自己在下一秒就破了功的白小怜急得都快哭了。”别动,别动。”她暗示自己说,额头上有冷汗渗出来。
好在过了一会儿,栾仕昕以一个可以发得出”c~”声的吻,结束了这场让她颤抖的撩搔。
可他没有离开,白小怜还可以感受到他的男性气息,就这么近在咫尺的。她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努力在黑暗里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情绪。
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睁开时,又再次平静如水了。可是,吊了那么多瓶水,她忽然很想上厕所。
“那个,能不能麻烦你……”
碰了碰正在发呆的栾仕昕,小声请求道。
“什么?”栾仕昕看到她醒来,连忙问。
“帮我摇下铃叫护理。”
腹部开了一条五厘米长的二次刀口,白小怜疼得动弹不得,床头的铃都无法够着。
“好。”栾仕昕猜想她要吊水或者问伤口的事情,就起身按了开关。
很长时间过去,没有人响应。
再按,依然没有。
栾仕昕急了,就要出去找人。
“也不用,估计值班的护士睡着了。那个……栾少,你能不能扶我起来?”白小怜阻止了栾仕昕,说道,语气有些许的不自然。
以后他就是她的雇主了,这么叫应该不过分吧。总不能跟着翟叔叫少爷吧,也太那什么了。
栾仕昕也被别人叫栾少的,他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可是被白小怜这么叫,就觉得怪怪的,也说不出哪里不好。
“好。”他说,慢慢地从头的位置把白小怜的病床摇了起来,让她半倾斜地躺着,然后站在床尾对她张开双臂,把轻飘飘的小人儿抱下来―他很小心,只能抱腰以上的位置,不能碰到刀口。
白小怜以往跟异性的接触只限于打斗,第一回如此的亲昵暧昧,脸都红了。一落地,她超级小声地说了声谢谢,就向室内的洗手间方向走去。
原来是要上厕所啊。栾仕昕失笑,刚才他看到了她的脸红,松手时只觉得怀抱里瞬间空虚了,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