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都他吗的给我回去,师座有令,临阵退缩者一律枪毙。”
就在这些督战的军官耀武扬威的挥舞着手里的武器的时候,从新一师败下来的士兵屁股后面响起了激烈的冲锋枪射击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很典型的解放军独立旅速射武器的发射声,没错,是美式汤母冲锋枪,转眼间,刚才还在吆五贺六的督战队就被打光了,新一师还剩下的人员再也抵制不住恐惧的心理,争先恐后四散而逃,在混乱中另一侧的桥头阵地也顺利被独立旅拿了下来。
派了一个师五千多人去进攻解放军的阵地,结果是,不但解放军的阵地没能拿下来,还让人家打了一个反冲锋,把自己的阵地给丢了,指挥官马英气的要吐血。
其实马英也多少有些不讲理了,新一师是一支没打过仗的部队,组建时间不长,大部分人都是刚刚拿起武器的菜鸟,别说象样的战斗了,有的连枪都没放过,指望这支部队能取得什么奇迹简直是太奢望了,如果马英在战斗打响一开始就把他的老部队骑兵八师派上去,即使拿不下解放军的阵地,也不至于把自己的阵地给弄丢了,马英是在强词夺理。
马英的心慌了,慌的象打鼓一样咚咚跳,喘气时就如同拉风箱,他太知道黄河铁桥的重要性了,兰州城内还有几万青马军的弟兄在与解放军打巷战,一但铁桥被解放军占领,结果不用想就知道。
完了,完了,马英混身出大汗,衣服湿的象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家伙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要拼命了。
“来人,给我把十四旅和八师全部集中,把战马骑上,十四旅在前,八师在后,所有人等,全部冲上去,和共军拼了。”
一万多骑兵都上了战马,马英指着独立旅的阵地大叫:“弟兄们,我们青马军主力还在城里没出来,不把铁桥拿下来总指挥饶不了我,我也饶不了你们,我马英掉脑袋之前肯定也要把你们都捎上,今天,就是死,也要死在大桥上,弟兄们,冲啊,把共军全部砍死,最先冲过去的官升三级。”
集团冲锋的战马如乌云压顶,马蹄子踩踏大地的声音响彻数里之外,马上骑手的喊叫声撕心裂肺,铁桥另一侧的旅长李勇感觉到了敌人要拼命的动作,用步话机询问李江国和马全有怎么样?两个步兵营能不能守住阵地,不行的话旅主力可以随时支援。
李江国在步话机里斩钉截铁的回答:“请首长放心,吃到嘴里的肉没有再吐出来的可能,我们两个营有信心把敌人打回去。”
骑兵的优势是速度和冲击力,步兵跟骑兵对抗最大的依仗是火力,在以前红军时期与马家军作战屡屡吃亏就是因为火力上的原因,想想看,一支膛线都要磨平了的烂步枪,加上几发子弹,怎么能跟汹涌冲上来的大群骑兵对抗。
现在不同了,现阶段的独立旅完全没有把马家军的骑兵冲锋放在眼里,面对独立旅如刺猬一样摆放的轻重机枪和小炮,还要搞人海战术的密集冲锋,那就是自己找虐。
两个炮兵排,四十几门小口径的迫击炮因为射程远率先打响,先前是为了保护黄河大铁桥,旅长有命令不让使用炮兵,这回行了吧。
在炮弹管够的情况下谁也不想看热闹,这就是有后方有基地的好处,修通了陇海铁路可以把后方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大西北战场,“嗵、嗵、嗵”,战士们不停歇的装弹发射,炮兵排长手里的小红旗在夜晚里象是有着无穷的魔力,每一次挥舞都有一批炮弹冲天而起,几秒或者十几秒以后又重重的砸在冲锋的骑兵中间。
触发引信在与地表或人体接触的一刹那间引爆,破碎的弹片在火药的作用力下以极高的速度钻进人和马的身体,再把筋肉和骨骼切碎,每一次爆炸都要带走一地的鲜血和碎肉。
骑兵冲锋还有一个特点是,当战马全速运动起来的时候很不好控制,说白了,有点身不由己,所以虽然骑兵冲锋看似很彪悍,可一但遇到问题也很不好回旋,象是一锤子买卖,砸住就砸住了,砸不住就危险了。
青马军骑兵八师和十四旅的官兵如同麻木了一般,趴在马背上冲锋,也不管是否能冲的上去,闭着眼睛冲了,死活就这一回。
李江国和马全有在火光中注视着越冲越近的马家军骑兵,当冲到离机枪阵地一百多米远的时候,俩人同时大吼了一声:“开火。”
马克沁重机枪成扇面状摆动着发射,捷克式轻机枪三发点射,暗红色的弹道交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火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