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斟酌片刻,用迟缓的语气说:“微臣以为征服蒙古的关键全在土默特和察哈尔两部,漠北蒙古并不足虑。攻城为下,攻心为商,对这两个部落都需要以柔为主,以刚为辅,令其心甘情愿归附我大金!土默特与汉人亲密,不得其它蒙古部落认同,俄木布汗一直首鼠两端,可设计分化为我大金所用。只有降服土默特人,让额哲失去希望,才可能让察哈尔归降。额哲是黄金家族的嫡系子孙,蒙古世袭大汗,又有蒙元的传国玉玺,若让其逃离,终究是我大金的隐患!“
岳托的这番话让皇太极暗自点头,多尔衮的刚和岳托的柔都是大金所需,关键是看他用在什么地方。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讲漠南之事交给你,切记不可操之过急,若再让额哲逃至漠西,又是一场麻烦!”
“微臣明白!”
“西征一战我大金损耗甚大,征伐蒙古得不到多少缴获,大金明年不会再在漠南兴起战事,但决不能让蒙古人的势力穿过张坝草原,汉人的眼中只有利益,但张家口对我大金至关重要!”
“喳!”
岳托悄然告退离去。
整个冬天,皇太极的命令一道道发出皇宫,整个盛京都处于忙碌中。
在催促中过完这个春节,崇祯八年正月,皇太极于盛京称帝,改国号为清,女真为满洲,分封诸臣,并派使者前往漠东蒙古部落和朝鲜,命各部落臣服朝贡。
皇太极奔本想用征服蒙古当做自己的登基大礼,最终未能如愿。
斟酌了几个月后,他还是决定执行原本的计划。
称帝的喜气可冲淡西征失败带来的阴影,更重要的是这是他勃勃雄心中最重要的一环。
“明”者火矣,“清”者水矣。
朝臣皆以为他只要征服蒙古,想不到他的眼光却在瞄着身边那个庞大的帝国。
漠东蒙古诸部都急忙前来朝贺,朵颜草原的阿穆尔、囊囊等人也亲自赶往盛京。令囊囊万万想不到的是,皇太极竟然对她一见中意,娶了她为妃子,并让多尔衮和阿济格分别娶了林丹汗的另外两个遗妃,这给归降的察哈尔部落增添了莫大的荣耀,再少有人逃向额哲。
只有皇太极才知道他内心深处是否真的喜欢上林丹汗这个丰满的遗妃。
二月初,朝鲜也迁来使者庆贺。
皇太极喜出望外,朝鲜一直以来对大明归心。十年前大金兵马临平壤城下时,双方才议和达成“兄弟之盟”,命其断了对大明的朝贡。
崇政殿两侧朝臣使者并立,皇太极有意在朝鲜使者眼前展现大清的声威。
两个使节大剌剌走进来,看不出一点紧张之感。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两个人直站着哇啦哇啦说了一通恭维之话。
龙椅上,皇太极勃然大怒,斥责道:“朝鲜使者何不跪拜!”
使者振振有词:“大清与朝鲜乃是兄弟之国,无需跪拜!”
皇太极眼皮一跳,怒道:“朝鲜国王有意构怨,让尔等前来辱朕吗?”当即命武士将其二人下狱。在朝臣愤怒的眼神中,他心中狂喜,失之桑榆,得之东隅,这真是送上门的良机,现在还有比朝鲜更软的柿子可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