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曾经让你们出塞,你们于土默特人为奴,但你们活下来了!这一次汉部的为了再让你们活下来,宁愿让我们陪着你们去死!”
“守住汉寨,直到最后一人!”
“守住汉寨!”汉奴双目泛红,紧随众人之后高喊。他们也许相信这些话,也许不相信,但至少曾经的汉部确实收留了他们。
听见身后的喊声,逢勤不易察觉的皱起眉头,但什么话也没说。他与王义各司其职,坚守汉寨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王义曾担任汉部暗营实际上的掌管人,在汉奴中有不少眼线,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重新入了翟哲的眼。这一次重新担当重任,虽然是最危险的地方,王义很珍惜,他是汉部的元老之一,因为耿光贪污的缘故被牵连,在翟哲入塞后蒸蒸日上时沦落成为边缘人,让他如何能甘心。
“守住汉寨!”王义站在汉奴中挥舞双手。他生出一种预感,此次他若成功了,眼前将是一条坦途。
五千汉奴按照体力和年龄均分成十队,分别由逢勤的亲兵统领,分发刀枪,开始熟悉军中号令。
清虏比想象中来的快,但也比想象中来的少。这一次,打前阵的任然是汉八旗的士卒。皇太极似乎对使用汉卒有些上瘾,损失了他也不心痛。
山下,杜度和耿仲明纵马绕山大半周,暗自心惊,这座山寨不像来的时候想象的那么简单。
杜度马鞭指向山顶,说:“这里曾是土默特汉部的老营,那些人在这里经营了七八年,把这里修的固若金汤。”他的消息来源比耿仲明要多的多,“自从汉部投入大明后,这里就成了土默特汉奴在战乱时的躲藏地!”
“也许山上都是些汉奴!”杜度转脸向一直沉默的耿仲明,“陛下把头功交给你了!”
“要都是汉奴才怪!”耿仲明心中暗骂。土默特都逃入河套了,这些汉奴留在这里哪里会有食物吃。
“攻山!”杜度板起脸下令。耿仲明也被封王,但在他们这些爱新觉罗家族人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攻山!”传令兵的战马驰骋,旗号挥舞。
两列汉卒抬着云梯走向通向汉寨的羊肠小道。
“弓箭手!”杜度拍手下令。
一百多镶白旗弓箭排成三列跟在汉卒之后,女真人的箭术远超过汉卒,虽然是让汉卒打头阵,但也不是让他们白白送死。
第一道城墙上的垛口,守军弓箭手猫着腰拉紧手中弓弦,汉寨中优秀的弓箭手不多,好在关口很狭窄,荣不下多人并列。
“射!”垛眼中长箭像长了眼睛一样穿过最前列汉卒的胸口。抬着云梯的步卒动作加快,在这个距离他们只会是守军的靶子。女真弓箭手快步到近前还击,但城墙头的垛口设计的非常巧妙,守军不用露出脑袋便可以向下射箭。
云梯的铁钩刮在城头的及青石上响起刺耳的尖叫,汉卒扶着木梯健步如飞网上攀登。他们被训练出来不久,又是汉卒,所以并没有女真人常备的重甲。
城头露出一群着装混乱的守军,有身穿盔甲的武士,也有衣衫褴褛的难民,刀枪齐下,朝快攀到城头的清虏一顿砍刺。
二流的攻击手碰上二流的守军,逢勤为了让这些汉奴尽早熟悉战场形势,命麾下精锐士卒压阵,又有亲兵参与其中指挥,在第一道城墙头战的煞是热闹。
汉寨山顶,逢勤目不转睛盯着山下的战局。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暂时无需使用火器,像鸟铳这样的火器一定要留给值得去对付的对手。
身为炮灰没有炮灰的觉悟,汉八旗步卒攻击了不到半个时辰,溃败而逃。他们还从未给主子打过一次像样的胜仗。耿仲明连杀了两个人才止住了溃势,否则他担心这些人借此机会一路逃到辽东去。
“废物!”杜度的口中嘀咕,他很反对皇太极组建汉八旗。
“山上有大明的官兵!”耿仲明为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借口,隔得不是很远,他能看清楚城头的守卒,那些盔甲不是汉奴能拥有的。
“攻山!”杜度没有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