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何地,除夕总是很欢乐的时候。.l[]
闽粤来的客人在南京城没有隆重礼遇,也没有刻意的刁难。五月时,郑彩曾经承诺会常来南京看望郑森,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大半年。
郑彩带来了几大箱子的闽地特产,除了给郑森,还要给南京城各路大神打点。当然,什么特产也赶不上白花花的银子。他先拜见晋王,得到翟哲的准许后再去找南京提督金小鼎。
南京提督府是原勋臣朱之弼的府邸,富贵堂皇,比晋王府不须多让。
郑森在南京完全在金小鼎的控制下,所以金小鼎备下的重礼仅次于晋王。
翟哲一直没有禁止朝臣属下收取旁藩送来的礼物。水至清则无鱼,朝臣不是圣人,羊毛又是出在别人身上。
把礼金和特产收下,金小鼎这半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步登天。经过山西半年地狱般的磨炼,他的心智坚如磐石。
屋子虽然奢华,仆从和侍女穿着简陋,南京城诸人的目光都盯在晋王身上。翟哲不提高格调,只有想死的人才敢在享受上走在晋王前面。
“王爷既然准许了,你明日去见郑森吧”金小鼎没有因为收下礼单最郑彩格外套近乎,他语气一转,道:“但是,所有带给郑森的东西都有检查”
郑彩于笑,道:“都是些闽地特产”
金小鼎道:“我知道,但我身负保护世子的重任,郑总兵还请谅解”
他说的冠冕堂皇,郑彩只能在肚子里唾骂。
打通关节后,郑彩次日拜见郑森。
地面有残雪,南京城其他街道早已于于净净,这里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来了。
郑彩微微感到心酸,这才是第一年,按照晋王与延平王的协议,郑森还要在这里度过四年。
把一支振翅的雄鹰在笼子里关四年,要么会磨光它的意志,要么会把它憋疯。
金小鼎早已做了交代,守备的侍卫放郑彩入内,但把他带来的东西留在门外,侍卫仔细盘查。
今日值守的千户也姓郑,但对郑彩的脸色冷如寒霜。
“郑大人,请随我来”
两个人跨国三道门,郑彩留意这里的地形,见四周墙高三丈,墙面光滑,郑森被囚禁在这里,真是插翅难飞。
郑千总在一座小院子门口停下脚步,伸手向里面示意道:“郑大人,世子就在里面“
他守在门外,郑彩跨门槛而入。
院子里比他想象的要大,松柏如笔直的长枪指向天空。
一个人影在脚踩雪地舞动喝叫,偶尔踢起地面的残雪飞溅。一个人的寂寞的舞动,尤显得精彩。
郑彩心中激荡,在五十步外行礼,道:“世子”
郑森再接连几个拳势走下来,收手站立,他身上只穿一件单衣,热气腾腾,站在那里比身边的柏树更有活力。
“世子”
“你来了”郑森神色平静,没有惊喜。
“到屋里说话吧”不待郑彩答应,他起身往屋内走去他。他才消耗体力练过拳脚,全身被汗水湿透,不宜在雪地久留。
屋内很温暖,火炉泛着红光,看来郑森在这里过的没有想象中差。
屋子中间摆放了一套功夫茶的茶座,郑森提着瓷壶放在火炉上。
“坐吧”郑森脱下白色的练功服,露出健壮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