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前世读那【水浒】,便十分瞧那厮不上。
须知这女人情到浓处,大都十分的感性疯狂,甚么事都敢做得出来(也就是所谓的恋爱脑),却须得有男人作缰绳(贤者状态),免得她等行差踏错,酿出大祸。
那武家大郎的悲剧,一则是那恶毒如蛇蝎的王婆挑唆,二来那西门庆冷血自私,贪色无情,故才酿成恶果,至于那潘大妹子只能说是深情错付,所托非人。
其情可悯,其行可恨!
此刻二狗只想作自家嫂嫂的缰绳,好拴住这匹过于疯狂的胭脂烈马。
他自以软枪硬功,十分消磨烈马的脾性,软化她的胸中杀意,只待得她声嘶力竭,无能抗纵之时,二狗方才开口实劝。
他道:“嫂嫂,不管如何那大郎总归是我亲大哥,你的正经丈夫。如若对他下手,既损你清誉,也伤我德行,十分的不妥,我便是自死,也不愿为也。”
杨大娘子此刻却是身疲心醉,情正浓而不能自已之时,她只垂泪道:“叔叔若死,我也不愿苟活于世!”
二狗笑道:“倒也毋须这般忧虑,你岂不是,我那大哥是个贪财好物的性子。我自有一手生发的本事,且先聚敛些财宝货值,待他归来时,便与他些银钱疏通一二。
到时砸他个千百贯,你看我那好大哥会不会动心?!”
杨大娘子当下却也松了一口气,涕笑道:“莫说千贯资财,便是百贯宝货怕他也挪不开眼!只是那般多的银钱,叔叔又如何凑的出来?”
二狗当下拍着胸膛大笑道:“嫂嫂却是小瞧我哩!我自山中射猎,一般两般的值钱宝物可谓俯首皆拾。旁的不说,只你这银凤簪便值得三五十贯不止,却也不过饶我两张狸皮而已。
似那价值百贯的灵芝宝药、首乌珍材之流,我也多有遇见,只是不曾采摘,如若到时不得凑手,便去采它一两支也是等闲。”
说来二狗这话倒也真不是吹牛,他有陈同恶指引,对浮玉岭上的宝贝自然比一般人知晓的多。
止有一点却是二狗不知道,那陈同恶指点他山中宝物的藏处,乃是对他的人性考验。
若二狗如他大哥一般,是个贪婪无度的性子,将山中的一应宝物珍植都搜刮精光,换取财货,那他最多也就被陈同恶夫妇当作一般族中后生看待,教得一两手武艺便罢了。
却不会如当下这般被俩夫妇百般培养,便是亲儿亲女也多有不及。
杨大娘子也知道二狗的师傅陈同恶有些神异,虽对二狗的“吹嘘”有些半信半疑,却也解了她心中的一桩垒块。
只是眼下却有另一桩忧愁难解,杨大娘子却也不好直说,她只旁敲侧击道:“叔叔,若是将来有一日你要娶妻,却如何待我?”
二狗心道:这岂不是前世的一道送命题么?
就好似女朋友忽然问你:莪和你的前任谁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