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先是扫了一眼桌上的碎银子,顾自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又看了看二狗等三人,却问道:“三位官人可是都需要伺候么?”
只刘堡心中愿意,口中推却道:“兄弟,俺去不得!去不得!先前已是失财丢人,如何再能让你破费?!”
你道为何?
刘堡的武艺虽得不错,但在伙计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毕竟京师里的高手多了去了,隔三差五的就能欣赏到些令人惊叹的跤战。
小人有一个远房表姐,前些年曾在一大官人家中作妾,后得那大官人失势遭贬,不曾带些家眷,小人表姐却并一个女童(女儿)被遣散归家。
刘堡竟不由的感叹道:“二狗兄弟你却不知,俺刘憨子自小吃得苦饭,喝得苦水,只道一生苦熬便了!不想今却逢得韵娘,始知得男儿之乐趣也!”
二狗又嘱托了些事,便各自散去。
二狗闻言,心中却禁不住一咯噔,暗道不好。
车夫见得二狗并陈老汉牵着马来,他虽得不认识二狗此时的模样,却把眼睛与那嘶风兽对上,再也拨挪不开。
这伙计却是知晓二狗一干人是不差钱儿的,他道:“不瞒几位官人,小人确实知晓一个去处。
伙计却识得刘堡,先前刘堡在州西瓦子门口与那些个花胳膊(类似于看场子的打手)厮打,他还混在人群里围观来着。
至于二狗自己则又去的内城,寻了师父牵的嘶风兽,却往师娘的宅园赶去。
旁边刘唐也跟着起哄道:“是啊是啊!俺也好奇的很!哥哥你借钱做甚?!莫不是还要去那瓦子里做耍?”
二狗扯着刘堡,一边往外推他,一边偷偷塞给他两枚小银判,却道:“兄弟此番吃瘪受气,若不能得偿所愿,恐有妨心气儿,来日必然受害。且去且去!休得在此聒噪!”
刘堡摸着脑瓜子嘿嘿傻笑道:“韵娘也说俺长着一副人样子,只往日不曾拾掇打扮,白白掩藏了去!”
因着灵能感应,他倒不曾错认,只细细看了,方才从眼前俊小伙儿的身上找到些许往日刘堡的影子,只叹道:“刘堡兄弟,你···你这是男儿一朝得滋润,竟落得谪仙下凡啊!”
二狗听得刘唐发喊,连忙从屋里冲出,见得刘堡模样,却也吃得一惊。
刘堡面色一滞,只羞恼道:“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插甚嘴!一边儿喝你的粥去!”
刘堡呐呐道:“那韵娘上边有个瞎眼的老娘,下边有个六七岁的丫头,家里也没个男人支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日子过得甚是清苦。俺想着···想着有些个时日,莫若周济她一下···”
只她生来貌美,学得都是些伺候人的本事,吃不得一般苦头,故而有时寻些豪客作耍子,赚点养家糊口的米粮钱。
刘唐刘堡继续去盯梢各自的目标,只刘堡怕是有些个心思不定,二狗也不管他。
他身上换了一套贴身的青袍,配着一双轻靴,看着就干净利落的让人赞叹,任谁见了都不得夸一句好儿郎耶!
是时那刘唐正捧着一大瓷碗唏哩哗啦的吸溜米粥,见得哥哥进门,却一时不曾认出来。
只待刘堡开口说话,刘唐才惊觉来人的身份,却连粥也顾不得喝了,只撇了碗往那二狗房间大喊道:“二狗哥哥快来啊!不好啦!我家大哥给人换了身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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