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无量玉洞出来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诡异起来。
莫名其妙被甘宝宝抓去,莫名其妙被当成段正淳的人。莫名其妙地卷入江湖争斗,莫名其妙地被抓为人质。
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在深夜的荒野中奔逃,还莫名其妙地和莫名其妙的人打了一场。
即使足智多谋,全冠清也有些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他,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可惜,暗夜沉沉,冷风呜咽,让他身陷层层黑幕之中,完全挣扎不脱。
算了,先顾着眼前吧。
全冠清忧心钟灵的伤势,也顾不得隐藏身形,在黑夜里狂奔不止。
他需要找到一个有光亮的地方,才能给钟灵治伤。
说起来钟灵这丫头也是刚强,明明受了伤居然一言不发,显然是怕他分心。
不愧是天龙里的第一好妹妹,令全冠清更加窝心。
如是狂奔了一阵,转过一片山脚,眼前突然出现几间简陋的茅屋,其中还有烛火隐隐传来,令全冠清大喜过望。
浑然没有想到,在这荒郊野外,居然还有人家。
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了。只想凑到光明面前,看看钟灵的情况。
他飞奔过去,冲到屋外才止住脚步。
“在下途径贵地,舍妹为人所伤,恳请主人施恩,让我兄妹借宝地治伤。”
余音渺渺,没有回应。
全冠清又招呼了几声,还是一片寂静。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发觉几间茅屋中似乎没有生机。
难道这里的主人暂且出去了?
毕竟屋内烛火还在跳动,说明不久前是有人的。
想到钟灵的伤势,全冠清也顾不得失礼不失礼了,干脆走进了亮有烛火的那间屋子。
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茅屋不大,布置简单,一眼就能看个通透。不过一张简单的木床、一张梳妆柜台、一张四方木桌。
梳妆柜台上摆着一面铜镜,还有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竟然是女人家的闺房。
怪不得空气中淡淡地飘着幽香呢。
算了,反正已经闯了进来,失礼已成定局,全冠清倒也洒脱。
他走到方桌前,顺手将钟灵转过来,想要放到桌子上,就着烛火查看伤情。
卧槽!
当看清手中之人,全冠清当场一个大蹦,好悬心脏没有吓出来。
虽然放在桌子上的是个小姑娘,但通体黑衣,还用黑巾蒙住了脸,完全看不清样子。另外身量也比钟灵修长一些,好似禾苗拔尖。
全冠清完全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钟灵。
因为钟灵穿的是草绿色的花裙,也没有蒙面。
那么这个小人儿是谁?
可没容他想明白,那个被他放下的小姑娘突然发难。
手腕一翻,随即劲风扑面,两点寒芒飞速到了眼前。
幸亏全冠清始终处于精神紧绷状态,及时反应了过来。随手一抄,抓住了一枚暗器。再随手一拨,另一枚暗器倒着飞了回去,撞在了她腹部的天枢穴上。
天枢穴乃丹田之气上行的必经之路,此处穴道被封,让小丫头一声痛呼,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桌子上,当场动弹不得。
全冠清抄起手中的暗器,放到鼻子下一闻,登时被腥臭的气息熏的几欲呕吐。
这枚袖箭上居然抹了剧毒。
随即他的脸色一变。
因为他清晰的记得,刚才钟灵受伤的时候,空气中就有这股味道。
那么也就是说,打伤了钟灵的就是眼前这个小丫头。
全冠清不敢怠慢,迈步上前,伸手一扯,就将对方脸上的面巾给摘掉了。
可是当对方露出庐山真面目时,他愣是被恍惚了一下。
但见巴掌大的素颜小脸宛如新月清晖、花树堆雪,极致的秀丽当中愣是带着三分野性和桀骜,如天山新雪,又如长白冰晶。
这绝对是全冠清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即便无量玉洞当中的玉像与之相比,也不分伯仲、各擅胜场。
小丫头却不知道全冠清的感受,见自己的面巾被揭开,登即如同受伤的母豹,厉声咆哮起来。
“恶贼,你竟敢掀开我的面纱,我一定要杀了你!”
全冠清回过神来,暗道不该在这个时候被勾了魂。
更何况这小丫头看起来十分幼齿,也就比钟灵大一些。虽然姿色了得,但平平无奇跟林允儿似的,实在没啥看头。
他不理小丫头的吼叫,急声问道:“你是谁?还有,解药在哪里?”
小丫头却野性十足,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恨透了他。
“恶贼,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不杀了你誓不为人。你……休想得到解药。”
全冠清知道袖箭上的毒非常霸道,多耽搁一刻,钟灵就多一个危险。
可面对这么一个恶形恶相的小丫头,他也有些棘手。堂堂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丫头,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咦?
等等……
这里好像并没有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