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当差的?”
宴斐见夜灵犀对白壶青眼有加,问话时下巴微扬,带着几分倨傲,一双寒星般冷邃的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对方一眼,见对方衣着寒酸,身板瘦弱,也无出彩之处,倒是面上神色平静,有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稳重。
“奴才是太医院的药童,负责晾晒药材。”面对宴斐的打量,白壶并不显局促慌张,行礼时一板一眼,骨子里透着一股认真执拗的劲儿。
答完宴斐的话,白壶又对夜灵犀一板一眼地行礼道:“奴才与公主素昧平生,奴才不敢攀附。”说完再行一礼,转身回了院子。
这小子还真是直言不讳,难怪被人欺负……夜灵犀心说。
“还挺有骨气的。”宴斐托着下巴似有称赞之意,嘴角又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公主还是别死缠烂打了。”
夜灵犀:“.…..”死缠烂打你个鬼!
上一世,宴斐见到夜灵犀总要趁机奚落一两句,因此在夜灵犀的心里留下了根深蒂固的毒舌形象,尤其是当她恶心猪油蒙了心地嫁给赵策后,宴斐对她的奚落更是刻薄冷淡,夜灵犀也因此愈发讨厌他,两人碰面总是不欢而散,冷言冷语地互相伤害,关系恶劣得像是一块化不开的寒冰。这一世,夜灵犀已经决定不讨厌宴斐了,要保护他,对他很好很好,然而对方一张嘴她就有种一鞋子拍死对方的冲动。
默默深呼吸一口气后,夜灵犀正准备分享自己要去尚书房念书这个好消息,苏时温文尔雅地开口给两人化解龃龉,声音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小晏说的是玩笑话,公主莫怪。”
“我知道,”夜灵犀俏皮地对宴斐眨了下眼睛,“他就是嘴硬心软,外冷内热,”末了又加上一句,“死鸭子嘴硬。”
宴斐面色微红地侧过脸,又瞧见苏时偷偷忍笑,故意转了转手腕,道:“刚才在练武场上练得不痛快,等会儿回去后咱们单独切磋切磋。”
“明日夫子要抽查功课,若是答不上来要罚抄书的。”苏时温和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