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宗虽然只是个小门小派,但弟子们在修炼一道上是毫不含糊的,弟子规的第一条就是“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秋南一大早就跑来敲阮梨的门,“师妹?天亮了,该起来修炼了!”
他敲了好半晌,没把阮梨叫出来,倒把隔壁的卫悯吵醒了,他懒懒散散地倚着门,没穿外袍,显得几分落拓不羁,撩起眼皮望过来,语气里隐隐带着杀气。
“吵什么?”
秋南缩了缩脖子,他忘记这位卫师兄有起床气了,小声道,“我来叫师妹一起去修炼。”
沧溟宗弟子不多,因为养不起,秋南算是这一辈年纪最小的,现在来了个阮梨他新奇不已,暗暗发誓要做个好师兄,师妹修为不高他当然要时刻监督她修炼。
门开了,阮梨露出个乱糟糟的脑袋,眼睛半睁着,看起来很不清醒的模样,垮着一张小脸,“干嘛?”
语气比卫悯还要差。
秋南声音更小了,“师妹,该晨练了,今日要挥剑一千下,功法也要修到第三重。”
阮梨:“?”
她有点茫然,“我也要?”
“当然啊,”秋南挺起胸膛,“我会监督你的!”
阮梨魂游天外:“这比我昨晚做的噩梦还要可怕。”
怎么换个地方还得拼命修炼?她可不干。
卫悯饶有兴趣地问,注意点完全跑偏,“什么噩梦?”
阮梨挠了挠头,“梦到我被扔进魔域了。”
她上辈子几乎没离开过蓬莱,唯一一次离开就是跟着白芊芊他们一起进魔域,结果一去不回,葬身魔窟。
卫悯勾唇淡笑了声,顺手摸了摸阮梨那炸毛的脑袋,声音里含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小看你师兄了,有我在你还不至于这么惨。”
他凤眸狭长,笑起来几分散漫轻佻,肤白得晃眼,让阮梨看得怔了怔,随即便也笑了,夹着嗓子问。
“那师兄,我可以不跟着大家一起练剑吗?”
她喊师兄喊得甜甜蜜蜜,卫悯也软着嗓子回,“不行。”
阮梨:白夹了。
练剑堂内,秋南示范了一遍剑招,“师妹,看懂了吗?”
无人回应……
他收了剑,无奈地喊,“师妹。”
阮梨猛地把头抬起来,“我没睡!”
主打一个不打自招。
她揉揉眼,打了个呵欠,“小师兄,这剑招太复杂了,我不行。”
秋南鼓励式教学,“小师妹你那么聪明,只要肯学一定能行的。”
“我真不行。”
“你行的。”
百里越拎着把木剑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呦,偷懒呢?”
阮梨盯着他那把缺了好几个口的木剑,惊呆了,“百里师兄你的剑呢?”
说起这事儿百里越就肉痛,“跟你卫悯师兄切磋的时候被砍了个稀碎,如今只能用这木剑凑合了。”
秋南吐槽:“那哪是切磋啊,分明是被压着打,谁让师兄你非要跟卫师兄过招。”
虽然才刚来这沧溟宗第二天,但阮梨已经深刻意识到了宗门的穷困潦倒,最起码她没见过谁家宗徽是用黑线绣的,连给弟子的备用剑都凑不出来。
百里越叹气:“穷修的世界就是这样子的。”
哗啦啦,他面前突然像扔破烂一样扔下了数十把长剑,灵剑光芒四射,剑柄都是用千年神木做的,染得五颜六色。
阮梨掏宝贝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师兄要是不嫌弃就挑一把吧。”
她有点颜控,看到好看的东西就想买,但大老婆脾气坏,这些剑买来也用不上,全都堆到乾坤袋里去了。
已经知道阮梨很有钱,但是每次看到还是会被震惊到的百里越:“师妹!我的亲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