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郄不思和王又鼎就觉得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再说了,当年那林转轮渡劫时,雷劫何等浩大,事后祥云又久久不散,还从化神老祖手里逃脱,可见能耐真不小,日后成就不会低。
如今这林转轮又背靠月下蟾,钻了道主座下之人的裙底,还当了什么护法长老,那问责之事自然是不成的了。
也没必要弄些敌人出来,还是交个朋友算了。那谷师古本就是早该老死的人,死就死了吧。
至于宗门声名,也不需担心,有化神老祖在,别人只会说玄极门仁厚,不与小辈计较。
“早闻转轮道友卓尔不凡,今日亲见,果然光彩照人!”王又鼎也没嚣张模样,开口还夸了一句。
“不敢不敢。”林白也十分谦逊,“郄兄声名远播,在下早想拜见,只缘锵一面。我听闻王兄乃是我辈酒国之人,也早想共饮一杯了!”
“请!”
“请!”
诸人又重新坐下,没半点生分,好似认识了上千年的老伙计了。
杜觉明瞧着这一幕,总觉得自己才是外人。
“累三位久候。”林白面上和煦,又看向一众金丹,好奇问道:“三位师兄可是在此讲道?”
“非也。”郄不思笑道:“我等久闻陈天人之名,是故向这位高小友打听打听。”
“原来如此。”林白微微点头,又看向孙毓清和汪求偕,明知故问道:“怎只你二人在此?周师兄呢?”
“家师另有要是,未能当面与前辈辞别,还请见谅。”汪求偕行礼道。
“无妨无妨。”林白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改日我登门拜访便是。当日未证道时,周前辈屡有指点,我感念的很。”
汪求偕和孙毓清对视一眼,心说你可别拉我师父扯大旗了!
扯了几句闲话,林白这才正色看向王又鼎,道:“师兄此行,想必是为那谷师古而来的吧?”
“正是。”王又鼎叹了口气,道:“谷师兄是老祖座下弟子,后来失踪不见,我们师兄弟一直惦念着。”
他说着话,指了指一直低头不敢吭声的应彩蝶,道:“我听应小友说,谷师兄已然理智不存,不仅杀虞百里续命,更是强要杀害你等?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这话一说,林白就听出人家不打算追究了,大概就是互相糊弄糊弄就算了。
“不瞒师兄,正是如此。”林白十分坦荡,“贵派虞百里人品潇洒风流,我钦佩的很,后来那谷师古骗杀虞百里,我等才知他早被心魔侵蚀,失了理智,还想至我等于死地。我们也是没法子,油尽灯枯之际我才证道元婴,勉强灭杀。”
说到这儿,林白更是幽幽叹气,“后来贵派老祖来追索,我本该静候的。可彼时着实是慌乱无措,神智已失,赶紧借了千叶老祖的一件秘宝避开了去。后来我境界稳固后,就想着去贵山门说明缘由,以携风老祖之光风霁月,想必也不会怪罪我。只是月师姐又寻到我,说复仇之事一日不可等,就把这件事耽搁下来了。”
林白情真意切,也不说是自己的能耐,只说是借了化神老祖千叶的能耐,这样携风老祖跟丢了人,那也不算折面子。
“我就说嘛!”郄不思当即笑道:“转轮老弟是个忠厚人,谷师古一事是误会!”
“我又何尝不知?”王又鼎果然顺着往下说,“只是宗门派遣,我不得不当面问一问转轮道友罢了。”
“大家都是投契之人。如今误会解除,不如好好饮上一场,坐而论道啊!”郄不思道。
“正该如此!”林白立即赞同,“在下侥幸证道元婴,恨无同道高人交游,心中早对两位师兄神往已久了!”
当下取出美酒,诸元婴饮酒畅谈,述说平生事,还真就跟多年老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