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能冲刷一切地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豪情,时间越长,抵触越淡,似是一杯不时稀释地茶。
可我觉着,我跟古山,就像是一坛酒,眼泪多了,心反而甜了,时间长了,情却好似深了。
再次出来,是在一千年后,只是,这一次,没有古山,也没有墨绿,帝犹陪着我,在人间寻了一圈,又逛了一圈,有的,仅仅只是红尘的纷纷扰扰。
天界,我只是一抹逃离的意识,断然是不能去的。
偶尔遇见下凡仙人,我也会问一问,得到的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这一千多年,古山没有回过清浦园,一千年后我出来,也没有见过古山,也许……
我不知道我在期许什么,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视线却习惯性的四处搜寻,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男子,或者说一个自称墨绿的男子。
只是,我总归是失望了。
“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总有一些时光,要在过去后,才会发现它已深深刻在记忆中。谢谢你来过,很遗憾你还是离开。”独自坐在咖啡店里,偶尔会听到十七八岁的少女念着那些略带忧伤的却又看似很有哲理的句子。
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古山,我与你,会只是路过而已吗?我的答案是不信的。
总有一些时光,要在过去之后,才会发现他已经神圣的刻在记忆中。
我想,古山与我,终究是复杂的。
爱恨痴缠,生生死死。那些我爱的,我恨的,都被我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那些爱我的,恨我的,同样被我深深地刻进了脑海。
永远不会湮灭,只会被时间酝酿的越来越甘醇。
现在,我不由的便又想起了古山那凉薄的唇,“你的薄情,我的深情,这样的水与火,能否融合。”世人总是喜欢这样感叹哀情,但我却觉着,越是凉薄的人,爱上了,便越发深情。
近日来,帝犹又多了一个爱好,那便是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是死的吗?喜欢他就去找他!管他什么六界,管他什么天之柱,天塌下来自然有人出来顶着,父神那娘炮素来诡计多端,支撑六界的,绝不会仅仅只有天之柱的!”
帝犹说的愤慨,我听着也觉着可信,父神那样一个人,为了这个天地,怎么会只有天之柱那么简单呢?
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冒险,不论父神到底有没有设计后手,都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毁了天之柱。
我自认为我不是个能为了六界苍生而怎么怎样的人,但我却知道,这片天空下,生活着的,不仅仅有万千生灵,还有那些我爱的人,爱我的人,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不能让他们失去家园。
我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为了守护那些爱我与我爱的人罢了。
只是,就在我说了这句话的三千年后,当现实的滚滚洪流一股脑的朝我轰击而来的时候,我却是笑了,且笑的癫狂。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曾这样评价帝犹,“帝沋,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往往自由。在凡间,他能利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打造硅田集团,称霸商业界,在魔界,又怎么会安心仅仅只称霸魔界呢。”
“女人,去不去!”看着我,帝犹开口,声音冷冷的,却让人感到温暖。
我想了想,终是笑了,侧头看了眼帝犹,嘴角噙着一抹微微的弧度,道:“去!当然去!”古山帝君的婚礼,怎么能不去呢!
笑着,说着,我感觉眼泪都已经干了。
“那天之柱怎么办?你不管了?”说着这话,帝犹没有看我,他的视线凝视着佛界的方向,给我一种泰山崩于顶而不倒的坚毅。
我大笑,道:“六界,苍生,呵呵,这天地又不是仅仅只有我一个人,你说的对,就算天塌了,也不该由我一个人顶着,既然天地容纳的是六界苍生,那么这天地自然也该由六界的苍生合力来守护!”
紧跟着大笑两声,帝犹看着我,道:“你不怕古山会坐化了?”
心兀的一滞,我收敛了情绪,侧头看了眼帝犹,复又看向曼谷神界的方向,许久,方才开口,声音轻轻的道:“怕,怎么不怕,但我却不甘心他娶了别的女人,跟不甘心我的儿子管别的女人叫娘亲。”
闻言,帝犹复杂的看我一眼,却有说什么。
又过了许久,我方才看着远方的天空,看着着漫天冰雪,道:“他若是化为山,我便在那山上搭建个木屋住着。他若是化江流,我便在河水边造一间竹屋守着。他若是化为平原,我就在平原上支一个帐篷看着。”
闻言,帝犹深深地看我一眼,开口颇为感慨道:“世人都说我是魔,可你比我更像魔。”
我笑笑,道:“是吗。”说着这句话,我的声音很轻,但心却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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