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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11月14号下午,夕阳已经落去了大半!
“又起雾了...大人,没关系吧?”
打了个哈欠,码头上一个有些衣冠不整的黄牙老兵揉了揉眼,看了眼已经雾蒙蒙一片的减免,身上背着的枪随便一搭,有些讨好的跟旁边的一个矮胖中年人问道。
“呸,又他.妈.的起雾了,真晦气..前个赵爷的船就是因为起了雾出了事,结果我姐夫跟着挨了知府大人一通臭骂,还亲自带队下去捞货,连带着烧几天都不见退...真是晦气了...叫弟兄们精神点,哨楼上都给我注意点,可别再让入了港的船乱撞,翻了可不好...”
矮瘦中年人似乎是个军官,身边跟着十几号扛着枪的把式,只不过将熊熊一窝,个个无精打采、哈欠不断。即便是停了他训斥,也都是焉吧着应了一声,“是!”然后四散往周围哨岗走去..
黄牙老兵似乎跟他长官很熟,看到一众人走远之后,舔着脸媚笑着围了上来道:“大人...大人,赏小的一口烟来尝尝吧...几天没沾上,我快撑不住了...”
矮瘦中年人冷哼一声,“就你最贫嘴了...拿去,晚上好好乐乐,等会大人我走了,给我在这里看好了,可别再出事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半掌大小的油布纸包扔给了他,显然早有准备。
“谢大人赏...谢大人赏...”
黄牙老兵接过油布包,赶忙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一脸陶醉的将油布包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口,顿时眼睛一眯,“好货...”
正是*!
他是多年的老烟民了,这包里什么品色的货儿,只用闻他就能把握个**了!
“大人,下面都在传,前几天曹大人跟巡防营的弟兄们捞了不少好处,赵爷的船上听说这批货里少了一箱...”
他话还没说完,矮瘦中年人脸上猛地一变,冷哼一声,“陈五,放聪明点,有些事没亲眼看到可别乱传...否则出了事情,可就难办了!”
黄牙脸上一惊,知道自己无疑说错了话了,连忙又跪了下来,“大人,您瞧我这臭嘴,平时就爱听人胡言乱语,该扇...该扇...”
说罢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矮瘦中男人见他识相,方才哼哼一阵,左右看看无人之后,道:“这里没什么事情了,我先回府上处理点事情,码头这边你带着弟兄们跟着处理吧!”
“好咧..大人,您走好了!”
黄牙老兵自然不敢抱怨一句,恭敬着目送他走了老远,方才呸了一口...回过头去,从怀中又掏出一包,比那矮瘦中年人赏赐的*还要大上几倍..而且成色也更好一些...
知道他离开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黄牙老兵哼哼了一阵小曲儿,几次馋虫儿上来了,想要抽上一阵大烟都给他压了下去。直到快忍不住的时候,两个士兵毛急着跑了过来。
“五爷,大人走了没...陈爷那边催着呢,说货到了...就要进港了,他要派人过来了...”
“陈爷!”
听两个手下提到这个名字,黄牙老兵顿时精神一振,这陈爷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可是跟他口中的那个赵爷一样,重庆府的哥老会大佬,手下只怕有不下四五千号弟兄的存在...这次难道那位爷要自己帮忙办点事情,以后他若还想吃码头这碗饭,可千万不能得罪了陈爷。
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将*又放回怀里去。黄牙咧了咧嘴,“陈爷交代,他在汉口租界区跟洋人谈了笔生意,运了些不好搬运的东西,要暂放在离码头最近的五号仓、六号仓...今天咱们忙了半天,六号仓才整理完了,赶紧把钥匙给陈爷的人送去,对了,陈爷交代,他会派人看守的,叫附近咱们的弟兄度撤下来吧。嘿嘿,陈爷出手阔绰,一打赏就是五十块大洋...跟弟兄们说,晚上汇香楼,我请...”
“好咧!”
两人欢呼一声,接过他递过去的钥匙之后就赶忙赶去回复了,却丝毫没有看到黄牙脸上的表情。感情这老油条把陈爷赏的大洋吞了一半之后,还把等同价格的*也私吞了!
夕阳眼看就要落下了,黄昏的江面上泛着黑色的波涛。
沿码头一带靠江生活的船民都在生火作饭,袅袅的炊烟萦绕着这个码头。小孩子们从这条船到这条船的跳来闹去,惹来父母亲的一阵阵喝骂声。
七艘乌篷大船,带着很深的吃水,正下了篷,慢慢的朝码头五号仓附近靠了过来。岸边,守卫在五号仓前正准备离去的一队守卫清兵中,一人疑惑的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问身边的人道:“这些船吃水这么深,运什么来的?前几天才出了事,大人昨天不是还下令,让咱们弟兄晚上辛苦点吗?”
身边的人也不敢肯定:“鬼才知道呢,是五爷下的命令...兴许有什么买卖吧...上个月,五爷不是也用过五号仓吗?据说是从湖北买下来的粮食,南城梁掌柜腾不开身,不是也在这里放了小半个月吗?别多管闲事,五爷那边来了生意,咱们少不了好处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那清兵显然心中也十分好奇。一般像他们这种看守码头的油水可真不少,平时有人要用码头仓栈存放东西,都少不了的药给些好处费。
不过像今天这样,连仓库附近的守卫都要撤去,换上人家自己人守卫的,两人还真没碰上一次。
“咳咳...你们两个没见识了吧...我可告诉你们了,少嚼舌头。”
旁边明显一个老资历的清兵,看到不远处,多了一队魁硕的彪健大汉走了过来。看腰间鼓鼓囊囊的,不是带了小刀、匕之类,就是装了其他武器,总之个个看上去都不是善类。
老兵赶忙低下头,小声交代了几句:“看到了没有,个个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练家子。小心点没错...这事以前我也遇到过,估计船上的货不简单...”
几人心中一惊,知道这货只怕不是*之类就是军火,也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引得如此大动干戈!
赶忙转过了脸去...这个年头敢动这东西的,那个不是脑袋别腰上的亡命之徒,一般等闲谁人敢惹,连官府也得让三分!
船慢慢的靠了码头,几十个短打扮的汉子跳了上来,都盘着辫子,身上鼓凸着结实的肌肉。忙着在那里系缆。清军头目走了过去,就见船上又跳下来一个着装整齐的中年汉子。辫子每一结都缠着花布,落腮胡子乱遭遭的纠在一起。那头目眼前一亮,忙上去请了个安:“原来是三爷!怎么,贵船帮要求准备的仓库,咱们已经给准备好了..这不,我正准备带着弟兄们去其他地方巡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