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策:“……”
拜托,您可是当年跟随陛下打江山的“十八学士”之一啊,现在“十八学士”都快死得差不多了,您可是硕果仅存的“潜邸元勋”,被一个小年轻威胁一番,不想着如何反击,反倒是低头服软了?
而且这一开口就是“彩礼”……忒无耻了!
两人急忙看向房俊,目光之中满是哀求。
哥!
我们崇敬您,愿意为您赴汤蹈火,但是您不能给咱们找这么一个无耻不要脸的老丈人啊……
跟这么一个家伙攀亲戚,往后还有咱们好日子过么?
房俊给了两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许敬宗说道:“彩礼没有,唯有满腹才华、一腔志气!”
许敬宗眼皮子直跳,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个棒槌掐死。
你们不是好友么?
你就不能出点钱,给两位好友壮壮门面,置办几份彩礼?
面上怒气勃发,心中却在权衡房俊此言的真假……
按道理说,辛、王二人这般身世,他是断然看不上的。对于他这样的家族来说,女儿再是疼爱,嫁出去的时候首要考虑的也是政治交换,能否换取政治上的利益,那才是重中之重。
当然,彩礼多多自然更好……
然而,一个家族的延续、晋升,除去需要嫁女儿联姻以换取政治资源意外,更重要的还是家中男丁是否争气。
“贞观书院”早已被认作必将成为将来帝国官僚阶层的出产地,只要能够进去学习,就掌握了无与伦比的人脉,试问,一个人的同窗将来在朝堂为六部主官、在地方为封疆大吏、在军中统军数万,这样的人就算是再差,还能够差到哪里去?
随便哪个同窗顺手拉扯一把,就足够旁人奋斗半生!
若是稍微再有那么一点出息,妥妥的前程似锦、平步青云……
只要几个儿子能够进入书院,赔上两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这两个年轻人看上去便气质不俗、精明干练,又与房俊交情甚笃,官场的资源不可谓不深厚,假以时日,或许亦能有一番作为,能够帮衬着自己的几个儿子……
最重要的是,他哪里敢拒绝?
以房俊在陛下面前的地位、宠幸程度,放眼朝堂,无人能出其右。书院开课,谁进谁出,他一言可决。
若是铁了心的将自己几个儿子拒之门外,纵然自己跪在陛下面前苦苦哀求,怕是都没用。
就算陛下念在往昔的情分将自家儿子弄进去了,大权在握的房俊也有的是法子再给开革出去……
这等事旁人或许做不出,房俊绝对毫无压力。
这小子就是个棒槌啊!
许敬宗道:“世家纨绔,却是欲娶吾家明珠,自然要丰厚的彩礼,方能够尽显诚意。不过似二位这等年轻俊彦,才华满腹、能力卓越,老夫最是欣赏,单凭一颗真心,足矣。既然二郎请得杨妃娘娘做媒,还请二位速速通知家人,赶快准备婚礼才是。老夫家中尚有要事,就不多陪了,告辞!”
然后看向房俊:“还望二郎言出必践!”
房俊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许敬宗再不理会瞠目结舌的辛、王二人,拂袖而去。
走出大门,越想越是憋屈。
老子今日上门求着房俊办事,这怎地绕来绕去,事儿还没办成呢,反而把闺女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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