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清予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太子对肚子里孩子的重视，或许，还有对她的。

他洗完冷水澡又灌了一碗药下去，药性总算彻底解了。

这一折腾，夜就已经过去一半了。

搂着涂清予还没睡几个时辰，就被人叫醒，说是陛下宣召。

姜靖川第一次在面上对这个父皇表现出不耐烦来。

可李识说，“殿下，陛下吐血了，今儿一早。”

他连忙起身，连鞋子都是乱套的，还套反了一只。

李识在身边汇报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陛下早起散步，走到一处小院时听见里面动静很大，进去一看，竟是几位王爷……陛下当时就被气吐血了，嘴上一直说着什么，淫秽不堪、秽乱后宫……”

李识说完，姜靖川也自己套好了衣衫。

起身匆匆离开，宫人跟在身后喊，“殿下，鞋、鞋！”

“回来吧，别喊了。”涂清予坐起身，制止了他们。

“可是殿下的鞋、衣衫都是不整的。”

涂清予笑笑，“殿下何时在这种事情上出过错？”

这是故意的呢，做给老皇帝看的。

老皇帝是吐血了，又不是死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昨天晚上太子也中药了，这件事情一查就能查到。

他如今的状态可算不得好，可一听见老皇帝的消息，急的连衣衫鞋袜都没有穿好。

这谁见了不说一句大孝子？

果然，老皇帝也看见了站在自己榻前，匆匆赶来的太子衣衫不整了。

虽然觉得太子做事有些绝情，可对自己还是孝顺的。

心中的不满瞬间就减了一半，可还是沉着脸问：“太子，你的那些弟弟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姜靖川回头扫了一眼跪在不远处的四个衣衫不整一脸虚弱的男人。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来，他很干脆的承认了，“父皇，儿臣记得之前同您说过，我从不会对底下的弟弟出手，就算有，也从来都是反击。”

老皇帝：“这么说，你承认了？”

姜靖川拍拍手掌，这时外面的李识拿进来一沓纸。

他接过又递给老皇帝，“父皇可以看看，从行宫安排花草的管事，到斟酒的宫女，再到那一院子十几个女人，这些是他们的口供。”

“儿臣这几位弟弟可真是好本事，提前这么久就开始布局了。”

“也不知道寻思什么呢，他们莫不是觉得，我同十几个女人睡了，父皇就会废了我的太子之位吗？”

“咳……咳咳……”

老皇帝被他的发言震惊到了，他是属实没有想到，太子会这么说。

好像近段时间，太子说话是越来越直了。

手段也更接近于光明正大的阳谋。

他就喜欢将事情全都摆到台面上解决。

坑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即便别人知道他在坑人，也不得不往里面跳。

他成长的太快了，在这点上，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强一些。

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也在瑟瑟发抖着，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夺嫡的时候，什么都往皇帝面前捅。

姜靖川看着老皇帝翻完，又开口道：“父皇，他们想让我一个对十几个，我甚至没有去多给他们找些来，是不是太过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