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渊放下手里的碗筷，轻叹了一口气，“母妃，您才刚彻底清醒过来，现在就饮酒，恐怕会对身体不好。”

这番恭敬委婉的拒绝，让菀贵妃满是欣喜的眸子，瞬间暗了下去。

她以前就爱无事小酌一杯。

躺了十几年没碰过酒，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而且难得今晚气氛和心情又都如此之好，实在是想尽尽兴。

但她心知儿子是顾虑自己的身体，又不好反驳什么，只得不死心地向盛念念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小心问道，“儿媳，我这种情况真的不能喝酒吗？”

盛念念听出她语气里对酒的渴望，纠结了一会儿，如实道，“母妃，您的身体情况的确不能过量饮酒，不过只一杯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

“当真？！”

听到盛念念的话，菀贵妃双眸放光，语气难掩兴奋与激动。

夜无渊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看着盛念念，担忧问道，“母妃现在真的能喝酒吗？”

盛念念点点头，“母妃的身体并无大碍，适当饮酒，反而对身体有些许好处，更何况母妃难得有此兴致，就遂了她的心意吧。”

这番有理有据的说辞让夜无渊再没理由阻止。

他看向赵嬷嬷，沉声吩咐道，“既然王妃说对母妃的身体没什么影响，那烦请嬷嬷，去把府上最好的酒拿来吧。”

“是，王爷。”

赵嬷嬷恭敬应下，随后和身边的一位婢女，一起下去准备了。

她刚离开不久。

菀贵妃眸光微闪，突然凑近盛念念，压低声音道，“多谢儿媳帮我说话……”

盛念念被她小孩子一样纯真的表情逗笑，满眼温柔，“母妃不必客气，儿媳说的都是事实……”

坐在对面的盛分分看着两人咬耳朵的样子，停下啃排骨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娘亲，皇奶奶，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一对亲姐妹一样……”

此言一出，饭桌上又爆出一阵笑声。

夜无渊眉眼微挑，温柔的视线在盛念念和菀贵妃之间来回切换，留下盛念念的决心，愈发坚定。

笑闹过后，赵嬷嬷很快就端着酒壶和酒杯上来，给贵妃娘娘倒了一小杯后，又将盛念念和夜无渊手边的杯子满上。

她刚准备好一切，菀贵妃便迫不及待端起酒杯，看向盛念念，激动道，“来，儿媳，干一杯，认识你我很高兴……”

盛念深知自己的酒量和醉酒后是什么鬼样子，定定望着眼前那杯酒，面色有些犹豫。

随即，她转念想到。

今日这顿饭后，或许就再没机会，和眼前这位和和善可亲的人开怀畅饮了，所以就这么一晚，就不要让她扫兴，就当是彼此间的饯别吧。

心里有了决定后，盛念念端起酒杯，面上挂着浅笑，灵动的声音宛若涧中清泉，“儿媳也很开心能认识母妃，愿母妃以后每一天的心情，都能同今日这般，开怀舒畅。”

夜无渊望着盛念念手中那杯酒。

清隽的眉眼微挑，眸底有讶异，更有一抹晦暗不明。

盛念念向来对饮酒之事都颇为克制，今日却格外放纵，他虽不清楚个中缘由，但照这样下去，今晚她必定会醉得不轻。

到时候若这只醉猫如前几次一样，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今日是断然不会停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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