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跟在叶风身后的霍刚,心里打鼓。
他怎么不知道叶风查过管汾案?也没听叶风和张二爷商量探讨过有关该案的一个字啊。
东厂可不是能整花花活儿的地方,霍刚想到叶风的小命恐怕会就此不保,脚下有些迟疑。
不知自己是该回张府报信?还是跟着保护叶风?还是直接放倒这些厂卫?
没得选。
役长皮笑肉不笑地看过来。“这位兄弟,叶大人的安危由我们东厂负责。”
意思就是:东厂不允许闲杂人等出入,你可以爱去哪去哪了。
单纯的霍刚只想等叶风的命令。
叶风也想让霍刚回张府报信,可被东厂的人盯着,一点儿小动作都不能有。
管汾案会引动那几方势力的关注,他叶风就能成为香饽饽。这也是他预先准备好的破局之计。
有人当街被杀,林忠和林英在场,不是凶手他俩也得作为人证被查。那就一定会咬出叶风。
而以他俩的身份涉案,且是在锦衣卫的地盘,来查叶风的不是东厂就会是锦衣卫。
都察院都不会接这烫手的山芋。
所以叶风第一时间就是洗脸净手回归还貌,第二时间就是借故在饭馆发飙,让人将他在饭馆的消息透露出去。
果然,东厂的人就到了。
东厂来的速度这么快。看来,林思建和秦浩贤有所勾连。
不想被东厂给折磨的叶风,就用早就准备好的管汾案,将自己由被动化为了主动。
可霍刚一无所知。
没有命令,他就只能跟着叶风,因为保护叶风的安全是他的原始职责。
叶风走到饭馆门口,侧头就看到了坠在最后面的霍刚,心里叹气。
这家伙明明很讨厌自己,这种时候就该落井下石,回去报个信儿把事摘清楚才是常规操作吧?还傻乎乎地跟着干嘛?人家都不让跟了,这是想打一架吗?
算了,随他吧。
叶风不再看霍刚,拢了拢手里的小蜜獾,抬手将之放回帽窝里。
东厂?他叶风是不可能去的。
他看着役长就道:“您得让本官的车夫跟着。”
没车夫赶马车,他走不了。嗯,没毛病。
曹役长不耐烦。
此前叶风是当着满堂食客说出的管汾案,曹役长担心消息会走漏,那西厂和锦衣卫就一定会来截胡。
“骑马!”
曹役长催促叶风。
叶风满脸苦笑:“役长大人,本官的腰有旧疾,实在是骑不得马。且也不怕您知晓,本官并不曾学过骑马。”
乡下土狍子,哪里有马可以学?
曹役长被噎了一下后,一指马车,“上去,我的人帮你赶车。”
厂卫们就没有不会的事情,赶个马车而已。
叶风扶着“老腰”,原地扭几下,表情痛苦,脚下磨蹭。
看得曹役长没忍住,推了他一把。
叶风踉跄几步,一脑门撞在车厢上,“哎哟”,呼痛,蹲地揉脑袋。抱怨:“我说役长大人,我叶风可不是嫌犯,是要协助你们厂公破解重案的帮手,您能斯文点儿吗?”
一副等见到厂公就要告状的嘴脸。
曹役长瞬间觉得麻爪。
他抓过各种各样的人犯,也见过各色人等,但基本只要一见到东厂身上的袍服,不是远远避开、就是两股战战。别说反抗,就是敢多废话几句的都没有。
这叶风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