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还有这区别?”
“嘁,知道这个有什么用?”
“你懂个屁,这其中的区别可太大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本官又不当仵作,琢磨这个干什么?”
“呃,这倒是。那叶大人……”
“他、他很敬职。”
只能这么评价了。说明人家真的有好好研究仵作之术。
而接下来。
叶风则让他们充分领略了一场视觉血腥盛宴。不是,是对他们具有巨大冲击力的人体解剖学。
嗯,最后还能撑住没跑出去吐的,除了北镇抚司的人外,只剩下了右院判一人。
唯有他一人如痴如醉地看着、听着,直至最后跃跃欲试。
叶风拿出一把新的手术刀送给他。
他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且在叶风的指导下,切出了人体解剖的第一刀。
兴奋得老脸通红,激动异常。
叶风都生怕这位老人家心脏承受不住厥过去。
“您悠着点儿,深呼吸,要不给自己先扎上两针……”
叶风正劝着右院判。
忽见其敛刀揖手,“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呐头便拜:“修爷,请收泰河为徒!”
叶风:“……”
他深深感受到古人那种对学术纯粹的追求和热爱,大为触动。
但,不能收。
他侧身让开这一礼,将人用力搀扶起。
“彭院判,您若想学,本官与您共同探讨便是,您起来。”
他可不愿意日后被个花白胡须的老人家追着喊师傅,还端茶奉点什么的。这会让世人以为自己是个成了精的老妖怪。
彭院判却非常执拗,双手握住他的两条胳膊,眼神炙热,语气中带着恳求。
“叶总旗,叶大人,古来敝帚自珍,任何一技皆乃传家振族之宝,何况您这神乎其技的验尸之术?下官不能白学,亦无脸白学,您若不收下官为徒,则将引下官毕生之憾事也。”
别人看不看得出,他不知道。他彭泰河是真的有看出,今日所见所闻这一切,不管对验尸会怎么样,至少,都会对自己的医术精进大有裨益。
他虽然也能找些什么亲手尝试,但他有分明看得出:叶风那下刀的精准程度、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都绝非自己苦学数年便可达之境。
他想学,疯狂想学,他愿意用半生积蓄做学习之资。
叶风不收,人和银子都不收。
“这样这样,彭院判,只要您愿意学,有空可去我府上与我夫人共同研讨,她也处在此类技艺的学习当中,我也在跟其学习医术,届时也能有机会向您请教。”
学识互换吧,别互相拜了。
彭院判一听,这才用力将脑袋点成了小鸡啄米,看得叶风都担心老人家头晕。
不过,对于这意外收获,叶风心内其实也非常高兴。他对中医之术渴慕久矣。
彭泰河则连连感慨:“叶大人年纪虽轻,然则心胸之宽广、气量之雄浑,技艺之深厚、眼界之高远,皆世人莫难及矣。”
极难、极难有人愿意将自己的技艺分享。可偏偏叶风明显就是丝毫没有保留,就这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刀一刀展示出来,并加以了详细解说。
还是在被人嘲讽鄙夷、加讥讽之后这般做的。
换了别人,谁能做得到?!
叶风被彭院判夸得脸都红了。虽然他的心胸、气量、眼界和技艺的确不错,但被这么夸还是很不好意思。何况,他来自的那个世界,并没有……
真没有敝帚自珍的说法吗?
有些无,有些还是有的。